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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赫然一挂白练。
纵然未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亦端的一派“琉璃滑处玉花飞”的美景。
而在瀑布下方的深潭宽涧边,凿石、劈竹、接管的施工场面,热火朝天,令罗浮山上这林泉胜地,完全不同于那些深受文人追捧的山水画的孤仙之境,而是充满了创造的力与美。
“子瞻学士,令弟与令郎的友人,来访!”
王参军冲着碧潭边围着的一堆人喊道。
这个帝国乡村底层奋斗上来的司户参军,以前做小吏、奔波于田间地头时,通讯基本靠吼,练就一副洪亮的好嗓子。
他当真中气十足,一声喊,不仅盖过了丁零当啷的敲打声,还将身边那棵荔枝树的叶子,也震得纷纷落下。
那团挤在一处、不知正在参研何事的人群,立时稍稍松散开几分。
钻出来一位打着绑腿的老人,身量不低,鹤发白须,黑衣黑裤,外罩月色褙子,怀中还抱着一节竹筒。
熊猫……
姚欢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眼看到苏轼,却是如此观感。
这位千古第一文士,大宋顶流巨咖,竟仿佛悠游山间的大熊猫!
她还在发愣,同样心情激动、只是不形于色的邵清,已然几步上前,向苏轼作揖行礼,为自己与姚欢报上名号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