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就定下“养兵”之策,后世的继位者们不顾员额上限一味征召,若遇荒年,甚至将流民中最不老实、容易民变的一批不由分说地招安为禁军和厢军,看起来是仁政,其实更令军费问题雪上加霜。
官富而民穷,城富而村穷,北宋的所谓富庶,不过是官府、士大夫和大城市主户(有物业的坊郭户)的富有罢了。
难怪这个朝代的民变频率,如此之高。
王安石曾经想通过变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惜旧病未除,倒给积重难返的帝国带来了险恶的新疾——党争。
曾纬见姚欢面上的神色变得若有所思,正纳闷二人浓情蜜意地悠游天地间时,怎地讨论起田地抛荒之事来,姚欢却拉着他翻到土坡的另一侧。
换了个方向,果然看得更分明些。
白雪将土地盖得七七八八,但盖不住水洼。
这个时代的开封城外亦是水网发达,数条河流经过,星罗棋布的河塘宛然在目,就像一个微缩版的长三角或珠三角地区鱼米水田模式。
“桑基鱼塘,虾稻套养。”
姚欢心中自语。
既然后世的苏杭一带,小龙虾可以和水稻套养,顺德一带,桑树可以和鱼塘并开,那么为什么不能试一下排列组合,改成桑树和小龙虾套养?
在开封城外这片土地上,就算江淮和两浙的占城稻长不好,桑树总不难种活吧。
姚欢分明记得,王安石变法中,就有一条劝课载桑法。
后人多研究王安石的青苗法、均输法、市易法,较少了解“劝课载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