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纬打量她的须臾之间,就发现了她左侧从太阳穴到颧骨边缘的擦痕。
“你脸上,怎么回事?”
一旁也起身过来行礼的李师师,带了感激的口气禀道:“曾公子,令侄女,危急时刻为了救下妾身的性命,拖扯那赵延时,碰到了面颊”
曾纬面色微沉。
他身后的刘锡,背着袖子,也走进屋中,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又觑向姚欢。
刘锡心道,丁点儿皮外伤而已,也没耽误她好胃口,瞧你曾四郎急得。
但刘锡也知今日对姚欢,有些亏欠,而方才,章惇那老狐狸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什么莫贪东京繁华、好男儿要保家卫国之类,显然是要挑起曾家四郎对他刘锡的敌意。
刘锡正飞快地斟酌词句,怎生对曾纬和姚欢撸撸顺毛,却见姚欢大咧咧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小伤,小伤。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没死,就好。”
这话好耿直!
但细细思量,确是这么回事。
刘锡忍俊不禁,几乎要露出笑容,抿了抿嘴,捺住了表情,侧过身去,语气诚恳地向曾纬道:“愚兄思虑不周,教姚娘子受委屈了。”
曾纬眸色一闪,面上俨然一层体恤之意:“刘兄何出此言。听父亲说,赵延是个身手极勇悍的,以计诛之,也在情理之中。哦对了,欢姐儿,这位熙河路的刘少帅,亦拜了枢相作义父。”
姚欢闻言,很懵。
所以呢?我也得喊他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