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各自都清楚这场乱糟糟的局面从何而来,但是魏承澹一点也不焦心,就好像他从始至终都不担心自己当不了太子。
“无论是魏承唳还是魏承枫,抑或宋榷,包括我……其实都不适合当皇帝。”魏承澹看着柏砚,“你想救宋榷,这个法子太过冒险,而且怎知陛下不会恼怒,反过来再为难他?”
柏砚微怔,不过瞬间他还是失笑:“殿下,你到底还是不够了解陛下。”
他看向皇宫的方向,“今日我假传圣旨是一个蠢法子,但是陛下哪能容得了我损了他的颜面,他即便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认下这份圣旨,毕竟太子还是可以立了再废。”
“而且,殿下有一句说错了,我不是为救宋榷,仅仅只是想找个由头将曾玄弄出来,至于宋榷……顺带而已。”
这一句不可谓不狂妄,魏承澹都不得不佩服柏砚。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柏砚将宣旨和立太子当作救人用的一个无足轻重的法子而已。
“好了,不说了,陛下的人也快要来了,我一个罪臣,你们还是离远些比较好。”他洒脱得很,甚至还嘱咐严儒理替他去柏府安抚柏麒他们。
果然,他话音未落,几个玄衣护卫就循着柏砚的踪迹而来。
“柏大人,请。”
“柏砚!”严儒理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毫无用处。
柏砚看见他表情,心中一软,“莫要担心,我没事的。”他走出两步又回头,“替我告诉萧九秦一句,守好郢都。”
严儒理眸子赤红,他屡次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带走,却没有一次能救得了他,这种无力感侵袭全身,让他几欲失度。
“柏砚不会有事。”魏承澹回头望了眼城门处,“萧九秦不可能让他出事。”
柏砚又被带到诏狱,这一次他泰然得很,不见丝毫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