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耐心告罄, “不想说?”他先前只是威胁,但是这会儿看对方的反应便无意多纠缠,与萧九秦对视一眼, 二人往山下走。

待走出数丈远,那位温大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慌忙跟上他们。

“温大人何意?”萧九秦看他,脸色不善。

“侯爷,还请移步。”

半个时辰后, 柏砚萧九秦二人坐在温府的花厅,手边是粗制的茶盏,再看周围布置以及一路走来所见, 难免意外。

“侯爷,大人,您二位也瞧见了,绥阳府如今就是这副模样, 驻军不是我不愿调遣,而是实在养不起了。”

这话听来实在荒谬,柏砚与萧九秦却沉默了。

偌大一个府邸, 下人寥寥, 方才走过来时还见温夫人坐在亭子里缝衣物。不仅如此, 整个绥阳府府城都过分萧瑟了,摊贩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卖着, 却是极少有人驻足。

“若是我记得不错,绥阳府这些年税赋都是一降再降,户部去岁还拨了钱粮,开春的种子也是低于市价一成交易的,现在如何就……”

“税赋的确是减了又减, 但是若收成连百姓自己果腹都不够呢?”温大人也就是看着高大些,他眼窝凹陷,仔细看的确满是倦怠。

“这两年气候多变,不是旱灾就是涝灾,而且户部拨下来的钱粮真正到百姓手里的连两成都没有,至于种子,大半都是发霉的,这样的哪能种出好庄稼呢?”

温大人也是寒门出身,他大器晚成,若不是被魏承澹提携了一把,如今大概还在工部当个小吏。

说到这儿,当年魏承澹第一次在朝堂据理力争便是为他,奈何魏承澹的话没有多少重量,还是允太师替他多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