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陷入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间便对不上了。依着他之前的得到的消息,溃堤的日子起码要推后七日。

这七日……于人命而言,不算短,而且拖延上报朝廷的意义何在?

“公子?”那人见柏砚皱眉,以为是自己答得不好了,便再三解释,“溃堤之事旁人也记得清楚,公子若不信,再问问其他人亦可,我是万万不会撒谎的。”

“我信你的话。”柏砚目光落到别处,继续问,“你既在此地摆摊,想必与不少人打过交道,我问你,自溃堤那时到现在,永州府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

“异常的事?”对方挠了挠头,“每日都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不知公子问的大概和什么有关。”

柏砚示意他往知府府邸的方向看,“譬如知府大人做了什么事……听闻方大人是远近闻名的好官,他应当爱民如子,到任这几年做出不少政绩吧?”

“呸,就那个大贪官,哪里做过什么人事,自上任以来便鱼肉百姓,时不时借着巡视各处的借口到处占田,而且瞧见漂亮女子便哄着骗着往府里弄,有那烈性的不肯跟着他,那畜生便拿父母兄弟威胁,三个月前便有一女子被活活逼死!”

一说到方粤,摊主就气得咬牙,“欺男霸女是一说,他还养着几十号打手,私庄不少,铺子也多得很,大多经营的是布帛买卖,还有不少是粮面。自溃堤之后,老百姓田地都被淹了,一时米粮价格飞涨,那方大人不肯开仓放粮不说,还勾结了其他的米商抬高米价……”

柏砚心道果然。

又听摊主怒骂,“永州府原本丰饶,但是这一次溃堤严重,官府的人不作为,只有各村的村正带村民去堵缺口……”

“永州府驻扎的兵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