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野鬼们扎进彼岸花丛中,打滚跳跃,手舞足蹈,似乎在庆祝着什么。施灿忍不住好奇,但一瞧鬼见愁这副死人脸,就只得把问题又咽了回去。
酆都城内戒备森严,黑白无常正等着他们。施灿裹着毯子先行下车,闻人语凑上前来,冲他摊手道:“小鬼呢?交给我吧。”
施灿努了努嘴,摇摇头。
“栖迟把小鬼给做了?”闻人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施灿悻悻道,“小鬼跑了。”
“跑了?”闻人语吃惊,“这怎么可能!”
施灿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可是栖迟啊!”闻人语将信将疑,“这世上还有能从栖迟手下逃走的妖魔鬼怪吗?”
“啊,凡事都有例外。”施灿干干笑了几声,他回头看去,栖迟已经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垂着头走得踉踉跄跄。
杏粼走上前扶住他,顺手搭了把脉:“头又疼了?”
“嗯。”栖迟强打着精神,“城外有异样。”
“我们已经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杏粼追问,“跟你们有关吗?”
栖迟瞄了施灿一眼:“你们待会儿问这个瘟神吧,我回去睡会儿。”头痛欲裂,他难受地甩了甩脑袋,刚走出没几步忽然顿住,转过身疾言厉色地问施灿,“你见到我的银绳手串了吗?”
“你不是扎丸子头……”不对,栖迟的头发早就不知何时散开了,“嘶……不会是掉在刚刚那个地方了吧?”
栖迟闭了闭眼,回过身就要往城外走。杏粼拦住他:“酆都城外,百鬼林里,黄泉路上,忘川河边,彼岸花粉无处不在,你去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