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铺的梯子,已被磨的光滑铮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愈加光亮油滑。对此,可窥一斑这华清池的门徒兴旺。
两旁笔直挺立的迎客松,刚正不阿,威严肃穆,让人不可侵犯。
这不免让魏池,联想白怜生性清冷的性格,任是多活泼开朗的人到了这冷静孤僻之地,也会被环境感染,清冷绝尘,令人不得亲近。
魏池放下思绪,看了看白怜,只见她额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映衬月光,如颗颗珍珠,落在他心门上。
“你累吗?”,魏池问道。
白怜:“还好!”
魏池懒懒道:“我好累啊!先休息片刻再爬。都到家门口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白怜虽想再坚持坚持,但顾虑魏池,本是托他的福,才会这么快到达。“好!原地休息一刻钟。”
魏池马上席地而坐,背对石阶,“哇塞!好舒服,终于可以休息了。”
白怜跟着席地而坐。
魏池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这华清池,全员修净道?”
白怜:“并不是!只有师父和我。”
魏池不解:“为何?”
白怜:“因为修净道之人,禁七情六欲,很多人修着修着就半途而废,成为俗人。后来,很多六根未清净之人,都选择跳槽,改学其他。所以,华清池现在修净道,就只有师父和我。”
魏池窃笑:“我就说嘛!天界尚且婚娶正常,凡间修仙之人为何不可?”
白怜:“确实是这样。人有七情六欲,哪一根未断尽,则功亏一篑。为了避免徒劳,所以选择其他,也可理解。”
白怜执意辩解,想必已被着净道荼毒已深。
魏池叹了口气道:“白怜姑娘自是不懂得七情六欲的瘾。是个凡人,都抗拒不了。别提仙人。”
白怜:“我只知,心怀天下苍生,比发泄自己七情六欲,有价值得多。”
魏池辩驳:“你为天下苍生,可天下苍生何曾为过你?”
一语不够,接着:“在元澈时,你舍命相救的那堆人。现在,谁还会记起你,衷心的给你道声谢谢?”
再接着:“然而……并没有……那有何意义???”
白怜:“修道之人,救人不该计较那么多。”
魏池:“若是都心怀苍生,不计得失。那天界的仙人们为何接收凡人的设庙跪拜???香火供奉???”
接着:“为何没有仙人甘愿做一个无名之人?”
白怜被怼的无言以对。默不作声。
事实却是如魏池所说。
话糙理不糙。
魏池见自己滔滔不绝的声讨,有些过分了。便不再念叨。
换上笑容:“白怜姑娘,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了解,你心目中的天界仙人,并没有你所想的这般美好。”
白怜:“污杂任其污杂,我自有自为之。”
魏池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以后你便会知道,人间,仙界,魔界,均是一个模样,自私自利,胆小懦弱,尖酸刻薄,唯利是图……”
白怜不想再被魏池灌输消极思想,打断对话,“时间到了。”
说完,起身爬梯子。
魏池见白怜起身,赶忙起身追赶,“白怜姑娘,你莫要生气。”
白怜:“没有生气。”
魏池:“……那就好…”
二人沉默着,默默爬梯子。
半个时辰后,爬至半山腰。
月光冷冽,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