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国王牵动了一下嘴角:“有时候人们是该这么想。”
克莉斯不动声色地听着,她意识到驼背荷马是个严重被低估的人,都说他一直表现得谦卑谨慎,据说从未对国王有什么影响,但事实上却非如此。
“她死去已经六年了,”国王忽然道:“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荷马?”
这个‘她’让克莉斯竖起了耳朵,在这里只可能有一个‘她’,那就是曼涅夫人。
“不记得了,陛下。”荷马低着头:“她总是戴着面具。”
“Indeed,”国王道:“如果没有那幅画,我也要忘记了,现在我的确忘记了,在那幅画被偷走之后……现在偷走那幅画的人将陷入永生无法解脱的苦恼中,就像我曾经沉溺的那样。”
“我认为早在宫中起火的那一天,陛下就该清醒和解脱了。”谁知荷马道:“这也许是上帝的警示。”
“所以你真的亲眼看到她的棺椁被烈火焚烧罄尽了吗?”国王的声音飘忽起来:“你没有骗我,荷马?”
“当然,陛下,”荷马愈发弯腰驼背了:“我冲入火海,想要保护夫人的棺椁,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烈火已经吞噬了它,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克莉斯不由自主捂住了嘴巴,否则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惊叫出声。
一场大火烧掉了曼涅夫人的棺椁?
怪不得荷马的脸如此丑陋,果然是他奋不顾身地冲进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