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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劝着女儿起身,给女儿擦干了泪,父女俩相携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津门的故居,然后上车,直驶机场,一路上姜佩佩静静地依着父亲的肩膀,这个决然的选择让她免不了愧疚,可同样义无反顾,因为,毕竟是父亲……父亲……父亲啊,难道还会有比他更亲的人,那怕他做过违法的事。

时间,指向七时整,离机场,不到四十分钟车程了……

……

……

“舅,还有多远?”

董魁强脑袋从船舱里伸出来,跳上了甲板。

摇晃的船板,黑漆漆的海面,孤寂的航灯,那才是老船工的世界,宗绪飞看着天上,随口道着:“不到半个小时了。”

董魁强递了支烟,给亲舅点上,这海风既凉且大的,几次才点着,董魁强抽了口道着:“舅啊,这次咱们能赚多少啊?”

“再买这么个船队差不多啊,你个小兔崽子不好好跑船,我只担心这只船队将来给谁啊。”宗绪飞道,膝下无子,钱越多可能会越发愁。

“您老身体这么硬朗,急啥么,再干几十年一点问题没有。”董魁强漏风的嘴恭维着亲戚,把老宗逗乐了,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幽幽道着:“干不了那么的久了,近海鱼越来越难打了,污染的厉害,远洋吧咱们这装备又不行,抗不住大浪……老七这生意啊,也到头了,以后大店一带恐怕产不出好东西了。”

“哦对,我听说,要搞生产基地?”董魁强道,那儿一加固,恐怕货源就断流了。

“我也不懂,不过地下只要有东西,那肯定不能归个人嘛。”宗绪飞道。

“没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董魁强无所谓地道。

“哎呀,你个小娃娃不知道活人难啊,哪有那么容易赚的钱。”宗绪飞叹着气,又开始忆苦思甜了,十几岁就开始在海上的苦水自然是倒也倒不完,而董魁强肯定也听不下去,他故意做了个假动作打断了舅舅地话道:“哟,舅,你看那是不是缉私船啊?”

“早过去了,他们不会超过三叉礁的,一会儿还赶着回去过年呐。”宗绪飞得意地道,海图都在他脑子里装着,这种地方的老司机可不容易找,而他绝对是轻车熟路的一个。

“那舅你看着啊,我下船舱了。”董魁强道。

“再等等,就快到了……再过十分钟……”宗绪飞根本不看表,像在信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