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间了。
沈慕白惨白着小脸。清河宗那位沐屏师叔,好好的人间不待,跑到这阴不阴阳不阳的鬼地方做生意来了。
也不知行了有多远,浓雾渐渐稀薄散去,迷糊间恍若有暖色的光亮自远处透过来。
曲奉如站起身:“到了。”
破船靠了岸。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在船上安静得就只能听到划船的水声,四下浓雾蔼蔼静得出奇。但沈慕白一踏上实地,耳边便立即传来欢快清亮的银铃乐声。
说是乐声,却也不像,因为听不出什么音律规则。
倒像是异族少女穿戴着一身的金银薄片,在风中烈烈起舞的琐碎声响。
热烈,欢快又让人心生欢愉。
她抬眼望去,看到高高的城墙上挂着漆黑的牌匾,用着素白的墨水写着“仙都”二字。
黑匾白字……当真是不吉利极了。
三人向那气派的城墙走去。还未走至城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出示令牌。”
是两个手持长矛,脚上铐着镣铐的人影。过长的头发就那样乱糟糟地披散着,覆盖住了整张脸,看不见神情。
应当同那若河船婆一样,也是在这仙都鬼城当差的。
曲奉如从袖中掏出大师兄交予的令牌,抬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