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缓慢转动身体,辨别声音来源的方向。那哭声有些朦胧,像是被人捂着嘴发出来的一样,无助又悲伤。微微皱着眉头,跟随声音,缓慢朝石井靠近,看着漆黑深不见底的井口,问白曜:“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哭。好像是从井里发出来的。”
白曜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双手按在井口斑驳的石壁上,低下头忘里探了探,侧耳凝神,声音果然更加清晰,他确定。“是从井里传来的,哭声,像是小孩,又不太像。”
那声音凑近了听更像呜咽,与其说是哭泣,不如说是哀啼,就像是猫狗垂垂临死之前的那低微不成声的叫唤,听的人心头发渗。
白曜一把将他从井边拉开,盯着井口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他的确是什么都没听到,那群人溜达一天后也都回去了,四周很安静,偶尔会有几声狗吠,鸡鸣,却唯独没有听到哭声。
江渝直勾勾看着井口,双目失了焦距,低低重复:“他在求我救他,他在求我……求我救他……”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
白曜把他拉过来,按着双臂,面对面。“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他摘了墨镜,漆黑的瞳仁嵌在洁白长睫下方,如电流窜过,闪了一丝红光,捧着他脸,迫使他抬起头。“来,小渝,看着我。”
在他引导下,江渝那双失焦的瞳孔缓缓转动与他对上,恢复神采。
他拿开白曜的手,别过脸去。“没事了。”
他刚才虽然被迷住了,但远没有白曜想的那么严重,还是有自己意识的。
那不知名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向他求救。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声音中听出他的哀求,甚至心底会有悲伤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