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肆知道,他在哭,忍耐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是他最后的坚持。
“说得没错,我们承认就行。”闻肆抱着祁笙,内心被柔软的东西填满,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我明天要去嘉州一趟。”
“是去看父母吗?我——对不起。”闻肆亲着祁笙发顶,为自己抽不出空陪他感到抱歉,声音都小了不少,懊恼道,“最近太忙了,我请不了假,你等我过几天看看有没有空,到时候一起去。”
祁笙要的就是他没空,“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等你真正有空了,再陪我不迟。以后机会多的是。”
“是,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会在每年那一天,陪着你一起去。直到我们白发苍苍,也还要一起去。”
闻肆搂紧他,咕哝道,“你真的不再走了吧。我怎么那么不踏实呢。老觉得是在做梦。”
祁笙摸着他脑袋,像在摸某种大型宠物,“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连毕业证都给你看了,早点睡吧,你不是明天五点就要去市局吗?别到时候起不来。”
闻肆亲着他发顶:“就算待会就去上班,我也照样有精力,起不来对我来说,不存在的。”
他以吻封缄,堵住了祁笙还欲说话的唇。
……
祁笙到了嘉州祭拜了父母之后,当即转道去了另一个城市,在中介的安排下,与买家见了面,签了卖房协议,对方还特有诚意地交了一笔订金给中介,生怕祁笙反悔。
房子即将易主,祁笙带着不舍在房子里待了一下午,房子软装全是祁妈妈的手笔,祁笙还记得,他当时被戴着眼罩牵引进房子时,祁妈妈摘下他眼罩,问他惊不惊喜的时候,他错愕又麻木的表情。
房子风格半是少女风,半是欧式,说不上哪里怪异,但看着就很不搭。他刚想说不惊喜,祁爸爸的手肘就顶了顶他腰间,祁笙勉强改口,“惊喜。”
祁爸爸满意地拍拍祁笙肩膀,眼带狭促。
回来这一趟,熟悉的场景不断勾起过往,除了平添伤感外,他也没有了当初那股不敢面对,如坠入无尽黑暗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