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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六岁的少年,那颗被学校同学践踏的,指责的鲜血淋漓的心,正一点点的被此时牵着他手的闻肆抚平,伤口也渐渐愈合。

一切都会变好,都在变好,因为有个人,在充当着瓦泥匠的角色,在他与那些不好的记忆之间,砌起了一块墙,坚不可摧,隔绝了一切痕迹。

……

——大款,祁笙回来了,你竟然不通知我,小心我带着尸体来找你麻烦。

闻肆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他把今天和祁笙在游乐场游玩拍的照片发在了四人群。

唯独许崔回了,说明另外两个人还很忙。

这几年,张光磊读完大学就跟着家里做生意,也见过几次面,坐下聊了不到五分钟,张光磊电话就响个不停,连顿饭都吃不成,每次来去匆匆。

陈列远在读研究生,繁忙程度比不上祁笙,但也泡在图书馆里不挪窝,逢年过节,才从帝都回来聚上一聚。用他的话来讲,手机是用来查资料和看时间的。

说起来,从头到尾,就只有他,没离开过藤市一步。

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不能离开。

闻肆小心翼翼地把手从祁笙脑袋抽走,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回了条信息。

——你是大法医 ,通知你了,你也没空接见啊,你还要忙着为死者申冤。

—— 回来几天了?

——没几天。

——没几天是几天?是不是在炒菜馆遇上的,就像你我一样。

——滚你的蛋。

——操,不会是老板娘通风报信给你,你就杀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