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有点儿哭笑不得,问:“严总,给他换衣服吗?他身上衣服我估计会有点湿,他飞机上不舒服就冒了汗了,我估计车上也……”

“试一下吧。”严崇州按开了空调的暖风,国内这会儿还没到集中供暖的时间,伸手试着去扒严歌续的被子。

床上昏沉的人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把被子扯得死紧,头一个劲往被子里埋,低声挣扎着:“别过来……我不要……”

严崇州骤然松了手,后退了半步,垂着眸子。

宋宁没有听见,又看不清严崇州的神色,只是看见严歌续把头埋进被子里,有些紧张上前,想把严歌续的被子扯下来:“他怎么把头埋进去了,这样睡对……”

“让他一个人呆着吧。”

宋宁的话还没说完,就骤然被严崇州出声打断,拽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带。

宋宁又不是真的傻,他感受得到严崇州身上的低气压,单独和严崇州呆在一起非常有压力,总觉得自己像个物品似的被打量。

严歌续不在,对方身上那点儿人气儿都被抽空了,宋宁不敢触老板的霉头,只能低头去把严歌续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屏幕裂了,但还能用。

“坐吧。”严崇州忽然开口。

宋宁从刚刚被他拉出卧室就很小心翼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严崇州不知道对方为啥这么紧张,他觉得自己脾气比自己弟弟好多了。

严崇州思考了一会儿,觉的应该是对方作为护工觉得自家弟弟不好带,于是开口解释道:“我弟虽然脾气有点拧,但他是个好人。”

“啊?啊……”宋宁困惑,思考了一会觉得应该是弟控老板担心自家弟弟,想和他互动一下,于是宋宁体贴地问:“他从那之后就一直这样吗?没有试过……看心理医生吗?”

“一开始是身体太差了,一直在住院,没顾上,再后来是他不愿意去,我劝过几次,但爸妈心疼,就让我别劝了,说等他想去的时候再去。”严崇州说到这里有些头疼地靠在了沙发上。

宋宁看得出严崇州也很累,轻手轻脚地绕到他身后帮他揉了揉太阳穴。

严崇州有些讶异地抬眼,却没有说什么,继续说了下去:“之前决定聘用你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吧,之前我弟遇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假护工,对他身体和心理影响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