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顿了顿,他轻声说:“你可以多坐一会,我等着你。”
岑弈望着苏闻离去的背影。
光线下可以隐约瞧见落在男人眼睫上的尘埃,他便身陷这片无从躲藏的空气尘埃之中,谁都不知道这一瞬间他想了什么,思考了什么。
他自然也没看见,刚刚苏闻在讲那些话时,神情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细微的悲恸。
他不知坐了多久,才沉默的起身,步伐平稳的向着镜头前苏闻走过去。
***
楼道,感应灯在响起的脚步声中忽明忽暗。
闷在门后的女人的尖叫声像是一根紧绷的线,一触即断,拉扯神经。
今晚的夜空无星无月,像是望不尽的稠墨。
闻野大步流星地往顶楼冲去,他用力地踹开尽头处腐朽的铁门,再几次尝试未果以后,闷着头撞进去。
可怕的惯性使他趔趄几步,险些摔倒在房间里。
室内漆黑无光,电闸被破坏。
鼻翼间萦绕着铁的腥锈味,越往里走,味道便越发浓郁。
闻野往里走了几步,脚底滑腻,湿黏不堪。
他脸颊血色尽数褪去——地上是血。
他不确定命案已经发生了多久,在纱窗透入的细微月光下他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闻野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尚且冷静地蹲下来,一探鼻息,果然已经没了任何气流浮动。
他突然听见一丝细小的尖叫。
他抬起眼,面前的沙发后还卷缩着一个女孩。
她披头散发地藏身在狭窄的沙发后,双手紧紧捂着嘴,惊恐地望着闻野,满脸都是泪水。
突然出现的幸存者令他猝不及防,闻野怔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迫使自己冷静,往前了一步,低声说:“小妹妹,你……”
女生突然惨叫着摇头,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身后突然欺来一道浓重的黑影。
一只结实的手臂别住闻野的脖颈,用力将他向后拖去。
闻野闷哼了一声,能听见耳畔传来的,粗重地男人喘息的声音。
他听见那人冰冷熟悉的嗓音:“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碍事的这么多?”
强烈的窒息感使得他痛苦的蹙紧眉头,他余光里瞥到男人手中银光一闪,像是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