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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替你决定了,工作就讲求一个氛围好,心情好,你在四河干得憋气,人都要少活几年,到了京城,你要做的就是办案,只需要执行,没有省里这样的盘根错节的事情。”

陆政东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

“我知道,你在纪委工作,知道关于干部的负面的东西很多,也很清楚的看到目前干部队伍中问题的严重性,特别是经济方面的问题,现在是愈演愈烈,层级越来越高,而且现在很多人都是编制了一张大网,想要撼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那将会党将不党,国将不国了,这一点,稍微有点见识的人就能看到,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些人编制的网有多大,能量有多大,问题的关键在于最高层是不是有破釜沉舟的魄力和决断,面对这样的形势,会采取果断措施的,因为再不采取果断的措施,那新一届领导集体将面临着极大的危机,我想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这一点。所以你到京城,不但有一个更大的施展你才华的舞台,更重要的是你将有机会深入的参与这些足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国家命运和前途的大事件,这是你在省里工作所无法达到的。”

陆政东这是第二次谈及这个问题,第一次就是不久前和给他送礼的杨易迅谈过,但没说得这么明白,在沈如双面前,他说得更直白,更具体。

而还有一些更为隐秘的事情,陆政东没有讲,他离开四河已经很多年了,四河的政治生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河的政坛现在看似平静,但再数年之后将会成为一场震撼全国、震撼全世界的风暴的发源地,虽然沈如双和此没有任何的关联和交集,但因为这次事件,无疑对四河的政治生态造成极大的影响,早点离开,也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一直到离开,沈如双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陆政东表现出来的强硬和果决让她有些难以适应,以往陆政东虽然也时有霸气侧漏的表现,但是在她面前却还是相当理性平和的,也鲜有违背她意愿的行径,但是今天却似乎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对的余地,但不管如何,陆政东说服了她,让她甚至有了一种久违的激情……

※※※

林秋荷怔怔的坐在灯下,以手托腮,出神的看着远处关得严严实实的门。

夜深了,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静谧的暗夜一点一点浸润着这个世界,唯有这盏灯能抵御黑暗的侵袭。

而在另外一边,陆政东还在和云江彤谈着话。

一抹凉意在身上泛起,林秋荷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穿得有些少了。在云雾和陆政东母亲一起生活得日子很平淡,很温馨,她很享受,而现在的她也不是之前在长滩猪鬃场的她了。

生活是怎么开始变化的,林秋荷想不起来了。她觉得这都像是活在一场懵懵懂懂的梦中,即便不是行尸走肉,也是一台只知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机器,唯一的寄托也许就是家人。

就在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产生一种茫然无措的迷惘时,那个男人突然走进了自己的心扉,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暴烈姿态闯进了她的生活。

她是一个相信宿命论的女人,就像自己为了家人的生活不得不嫁给那个干部家庭的傻子,这都觉得是命,哪怕是抗争过,但她觉得都是一种下意识习惯性的抗争,从未想到过会改变什么。

第一个的意外开始于陆政东出现的时候。

意外也是缘,也是命,人不能认命,但是要敢于享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