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继东微微仰头,原本有些微微醉意的眼睛却变得异常清亮,他现在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既要准备调出贝湖,也要有在贝湖继续熬着等待机会的打算。而要留在贝湖,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感,他还得要抱紧周书明这条大腿作为权宜之计,而要继续抱紧周书明的大腿,那就得要让周书明认为他很重要,金道申不管怎么样也是属于周书明的铁杆,而且这样的分工调整金道申心里要是没情绪那是绝不可能的,他得要充分的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求更大的空间,于是说道:
“有些事情得现实一些,到了这样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最适合我们生存的一条路,别学我。”
金道申眼神之中也是一动,道:
“继东,你就别在那里绕圈子打哑谜了,我们俩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敝开来说的?我今天请书记喝酒就是来找你指点迷津的,继东书记何必这样说一半藏一半?”
詹继东沉吟了一下:
“就贝湖目前的局势,如果能跳出去,这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跳不出去,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金道申一听神情更是一动:
“哪一条路?”
“就是向另一边靠拢,明日之贝湖必然是陆之天下。这就是现实,我想你也清楚这一点,调不出去,那就意味着别无选择,何况我也觉得这个选择不算错,而且现在的时机也不错,这个时候陆政东还是需要有人支持的,再晚,等大势已定。那就没有筹码和价值了,只是可惜啊。我不像你,结怨太深。这条路我想走也走不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我不想走什么邪门歪道来谋个什么,但是也想寻个能够展示自己的舞台,踏踏实实做点事情,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至少也让一方老百姓记得咱们也是在这块土地上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不至于几年之后就无人记起,咱们只要本着良心做事情,那就不必太计较那些个风言风语,其实我们在这方面也并非一尘不染,从政这么多年,谁敢说没有改弦更张的时候?”
金道申哑口无言,仕途上打拼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改变所跟之人,那是一种不可能到存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金道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子,感谢继东书记的肺腑之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还是需要考虑考虑。”
詹继东呵呵一笑:
“作为难兄难弟,我可是说的最老实的话,合不合适,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金道申虽然在工作能力上有些不足,但在玩政治方面自然也是有些手法,不然就算是再会紧跟也不会有这样的地位,所以这样的事情他也必须要权衡再三……
而在贝湖省里的其他人,则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贝湖地市班子的调整上,在唐中凯等人看来,陆政东这一次对于人事问题肯定要比他初到时要有更大的追求,当然如果过分关注于省里的人事变动,那就是一种手伸得太长逾界的姿态,很容易引起周书明的敌意和反感,这样刚刚两人之间达成的某些默契就会打破。所以应该还是会很巧妙的隐身幕后,推出祁玉民这张牌。
而初来乍到的祁玉民显然很乐于有这样一个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体现自己的存在和影响力,还能赢得陆政东的支持,可谓一举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