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铃进了教室，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的女老师已经领着大家开始热身回功了。

看见踩铃进的高寒，倒没说什么，只是有一些隐晦的视线，总是缠绕在身上。

默默放下书包走到后排开始压腿，高寒身高腿长，稍微活动两下，稳稳当当的下了一个竖叉，压完一边转身压另一边，左右腿都压完直接转成了横叉，柔韧度叫旁边一个出着痛苦面具的男生看直了眼。

回完基本功，老师领着学新的技巧，教完各自练习，老师拿着教鞭满教室走，看见偷懒的直接抽在腿上。

高寒通宵工作了一晚，从头天下午到现在就喝了一瓶水，训练时有些吃力，大跳的时候觉得眼前发黑。

终于在又一个大跳的时候，腿还没抬到应有的角度，眼前瞬间暗下去什么也看不见，失去平衡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教室一阵骚动，旁边传来几声嗤笑，像指甲刮过黑板，尖锐的划破高寒的耳膜，老师沉了脸，赶紧让两名男同学把人扶着送到了医务室。

老师一走，剩下的学生终于能偷个懒，坐在地上揉揉酸疼的腿，有八卦一点的，凑在一起谈论刚刚的意外，偶尔发出令人不快的笑声。

教室里闹成一片，班长提醒了两次都没能将巨大的吵闹声压下去，只能自己找个空一点的角落继续练习。

医务室值班的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敲了两支葡萄糖给他慢慢的喝。

高寒仰头喝净了葡萄糖，躺在医务室的单人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不断回放着刚刚失去视觉的一幕。

眼前像是天黑被快放了无数倍，世界在短短一秒钟沉入黑暗，摔倒在地上那一刻，他竟然觉得说不出的畅快。

好像被烈日灼伤的鱼，终于沉进深海躲进杂乱纠缠的海草，喘一口冰凉湿润的气。

外间，医生叹了口气，老师的心沉了一下，难道高寒摔出什么不可逆转的暗伤会影响以后的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