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对沉默的她说道:“一直以来你都执着的将自己捆绑在卓美这艘沉重的战舰上,然后将舵交给蔚然去执掌,炮火却对准了你身边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这份合同,我已经不打算签了,谢谢你的好意,虽然这会给我们公司造成不小的损失,但人活着的气节更重要,所以再见……”

我说着便迈着步子向办公室外走去,可我并没有得到那解脱的快感,相反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我却不能代替她改变什么,也已经不去幻想,她还是那座城池里的女人,她变了,真的变了,变的愈发的陌生,愈发的遥远,她就一只挣脱后的鸟,飞离我所想象的世界,却把这个世界的荒凉全部扔给了我,弄得我活下去的意义,只是在这片荒凉中摸索着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

离开卓美后,我回到了公司,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沉浸在工作之中,直到夜幕再次笼罩这座城市,我才回过了神,然后想找一个人喝酒、聊天。

我打电话给了方圆,我想约他喝上一些酒,似乎此时,在这个城市,除了他,我已经没有什么能说话的朋友,尽管我们之间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密切联系,但我们仍然是兄弟,这点我从来不曾怀疑过,只是现在有了各自的生活罢了。

我和方圆约在了一个饭馆里,我在他之前到了,先点了菜,又独自喝了一瓶啤酒,方圆这才赶来,他将外套挂在了椅背上,环视这间小饭馆说道:“你还真会挑地方,这样的饭馆喝酒,总是让我想起来咱们兄弟大学聚在一起的时候!”

我点头,用牙咬开一瓶啤酒递给了方圆,随即与他碰了一个瓶,示意先干了这一瓶。

我们用意念维持着大学时的豪气,勉强着将一整瓶啤酒喝进了肚里,然后那已经老了些的躯体,却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于是两人都点上一支烟缓解着,却不像从前那样,再来上一瓶。

方圆吐出口中的烟雾向我问道:“昭阳,你今天下午和米总是不是说什么了?……她反常的很,开会的时候,几次讲到一半,记不得自己前面讲的内容!”

我又咬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说道:“我是说了。”

“很难听的话吧?”

我回忆着,确实很难听,我甚至用了恶心和虚伪这样的字眼,心中一阵烦闷,也觉得自己不够克制,把话说得太重,于是向方圆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方圆满脸苦恼之色,说道:“我今天下午和你说这些,真不是要你去质问米总,我只是当作发泄、发泄,就算你真要和米总说什么,也别挑难听的说啊,你劝劝她不是更好吗?……你这人脾气就是太冲,太直了!”

我一阵沉默后才说道:“我是有点太冲动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也弥补不了什么了。”

“也不全赖你,其实是我不该多嘴……但是昭阳,现在就咱们兄弟两个,没有外人,咱们掏心窝子聊聊,你说米总她嫁给你,然后好好带着米澜,经营好卓美,难道不好吗?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迷信蔚然这个人,而蔚然这个人心机又实在太重,我觉得他也不是真的喜欢米总,这样的富二代喜欢的只是那种得不到的感觉,一旦结婚后,他和米总之间会变成什么状态,谁都说不准,所以米总这是在玩火啊!”

方圆的话让我心中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我不愿意看到米彩有那么一天,如果蔚然喜欢的真是那种得不到的感觉,婚后,米彩一定会很不幸福,从小缺少家庭温暖的她,一定无法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