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彻底合上之前,吴仟泽听到段酒洋溢着笑,欢快地对他说。
“再见啦,小朋友。”
再见这个词,寓意着美好的约定,而不是最后的道别。
但是那天晚上,段酒并没有如约回家。
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手机关机联系不上,吴仟泽怀着对他所有的期许,在听到听筒中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提醒时,犹如被冷水泼灌的烈火,顷刻间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遍地的残渣。
焦黑的木头被泼上冰凉的水,细碎的焦渣顺着水流缓缓流进吴仟泽眼底,那双深邃的墨瞳变得更为阴戾,挥之不去的阴暗组成看不见地的深渊。
他再一次让他从自己的世界离开,而这一次,消失得更加干净。
“骗子。”吴仟泽低沉的嗓音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与窗外喧闹的人间格格不入,屋内的时间仿若静止一般。
一簇火苗吞噬者烟身,吴仟泽盯着墙面,缓缓吐出一口云烟,白雾之中他神色冷漠,尼古丁带来的作用让他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朗。
他开始冷静沉着得思考。
段酒真的骗了他吗?
吴仟泽回想起这段日子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人一颦一笑好似还在眼前,临走时他除了一个手机外什么都没带
想到这,吴仟泽陡然将烟灭在掌心,丝毫不在乎手心传来烧灼的疼痛,立刻起身走到段酒的房间,屋内的摆设还跟段酒早上走的一样,床上凌乱的一床被子勾起吴仟泽昨晚所有的回忆。
十几个小时前,他们明明还如此亲密,在凉风习习的晚上裹着同一床被子相拥而眠。
段酒的所有证件都放在左边床头柜上第二个抽屉,这个小习惯还是吴仟泽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觉。而此时第二层抽屉被拉开,露出肚里摆得整整齐齐的各种证件。
段酒没带走他的身份证和护照,这就代表他至少不是主动选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