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泽看他没事了,也不便在岳家久留,守了他两个时辰就回家了。
看到他两年多没见的大哥,旧日心理阴影留下的寒风飕飕的飘了来,心中依旧龇牙咧嘴,在床上虚情假意的挤出个笑来:“大哥,你回家是来娶美娇娘的,我快有嫂嫂啦?怎么没听爹娘提起过?”
岳夫人宠溺的捋着儿子的头发:“你才从辽东野回来几天?娘都没找到机会好好和你说说话呢。”
冷面镰刀刀锋一样的声音:“小二,你在辽东呆了那么久,为什么一次也没去看我?”
孝严把脑袋躲进娘怀里,用比蚊子大不了的声音哼哼:“就见过黄鼠狼给大公鸡拜年的,没见过哪个大公鸡去给黄鼠狼拜年的。”
他打小已经被大哥吓破胆了,话说也幸亏有岳孝廉,要不也说不上他能随便长成个什么样子:“娘,我大哥要求娶的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他娘合不拢嘴,岳孝廉多年来眼光极高,基本没有点过头,可除了对此姑娘算是默认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你哥哥自己选的。”
孝严大惊:“是选了一团还是选了一个母夜叉啊?!”他大哥不是治于人就是受制于人,就没那个中间状态。
岳孝廉脸色一沉:“满口胡言,找打吗?”
孝严习惯性的一躲,可惜用力太大,腰间又是疼的不行,又抱着腰开始哎呦。
慈母把他的手按住,不让他乱动,笑道:“孝严,别乱动,话说你的腰上被咬得和一朵花似的,前后还挺对称的呢。”
“…”绝对不是亲娘。
夏夜的梁国府微风阵阵,风中带来夜来香的气息,沁人心脾,岳九昨天鬼头鬼脑的来过了,捎了个孝严的口信,说孝严上午已经醒了,可暂时不能起身,让他亲自跑腿来报了一个平安。
梁恩泽觉得进来发生不正常的事情太多,到了晚上有些睡不着觉,索性移步到了自家藏书阁的二楼,吩咐小厮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焚上天竺香,坐在窗边书桌前,捧着一本《汉书》看了起来。
却听到窗户“扣扣扣”的响了几声,最近他的祖母和娘亲广积善缘,四处投食喂养动物,尤其是猫,到了固定的时间就来到梁国府等着开饭,吃饱了就开始□□,美其名曰为“救生”,满府上下苦不堪言,也不知道养活野猫算什么救生,难道没看到野猫喂活了的话,除了耗子,得多糟蹋多少鸟吗?不过也知道老祖宗和梁夫人受了刺激,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所以梁恩泽刚才也听到了什么东西脚步轻盈的顺着梁柱爬上了二楼的声音,完全没有理会,以为是猫,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才抬头,眼神中透漏出一丝不可置信来:“孝严?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