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暗恨自己问错话,这么小的孩子,若有父母怎会让他只身一人游荡街头?
尚天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男孩儿的脸,滚烫,恐怕是染病了。
另一手捏起男孩儿的手腕,确定是得了瘟疫,心中一紧,为了不表露出糟糕的心情,尚天挂起明朗的笑,“你生病了,我可以治好你的。”
尚天说着,拇指食指轻轻一撮,指腹被破开,红艳的血流出来,尚天将血液在男孩儿下唇轻轻一抹,噙着晃人眼的笑诱哄道:“舔一舔。”
男孩儿听话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下唇;血液腥甜,似是刺激到他多日未进食的身体,喉头一股腥甜涌上,男孩儿终于带了点生理刺.激的表情,似是怕喷到尚天,突然捂住嘴喉咙下意识的呜咽着。
尚天皱眉,又不是做血契,搞什么排斥?
未多想,尚天一闪身到男孩儿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吐出来。”
男孩儿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身体摇摇欲坠,尚天从后接住他,伸手给他把脉;他的血可能刺激到他了。
“不行,一定要吃进去。”
尚天抱男孩儿在怀掉了个个,令他仰面朝上窝在自己怀里,将食指送到男孩嘴边,柔声哄着神不清明的男孩儿,“吃下去才能好。”
男孩儿恍惚尝到温热的液,下意识的吸了吸那指头。
尚天见他肯吃,松了口气;刚没放松一点,男孩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咬住他的食指,大力吮吸起来。
尚天估计他是饿了,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这孩子羸弱的很,才这么小,病态就如此显露;多喝点,还能养养身体。
好在男孩儿也没有吸多久,就迷迷糊糊的松开了他,只是手还抓着尚天的袖子,尚天哄得男孩置若仙境,“你的病好了,有人问你,你就说是喝了井里的水。”
男孩儿睡过去,尚天找张桌子把他放上去,又怜惜的揉了揉他的发;飞身离去。
光是告诉一个人是不够的,尚天立于水井前,一剑划开自己的手掌心,血柱顷刻而下,尚天仿佛毫无痛觉的看着自己的血融进水井中。
就这么给自己放血到有点儿目眩,尚天知道快到自己的极限,收手带出井水入酒壶中,飞快的穿梭于榆城之中。
天将至明,湛封靠立在城门口,一脸黑沉。
真够该死的,这尚天一副假阳光,暗地里拿捏夏凡;自己要救民,非要拽湛封下水;一起引敌离城。
那天夏凡到底不知道喝了尚天什么东西,整半月没吃一口饭,吃了就吐,人虚的话都说不利索;湛封搞不明白血契那一套,只当是尚天给他下了血蛊,无计可施,将夏凡留在箭舍,他与尚天引敌出去,能战就战,战不过就跑。
虽然湛封在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差池。
尚天一脸苍白的在城中忙活完,与湛封汇合,湛封一脸阴郁,无视他脸色,抬腿便飞。
尚天无奈的低头笑笑,调转生息紧跟其后。
两人飞了不多时辰,停留在无人山巅,荒山野岭,最适合杀人灭口了。
刚停下还没喘口气,一股妖气直扑而来,湛封皱眉抬剑回神挡下,向后掠飞几步。
尚天冷声道:“追的够紧的。”
一道妖里妖气的声音自两人对面响起,“见您一面真是辛苦,我差点放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