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我要是拿了这剑,外头会怎么说咱们卫家?”
庶子当道,正经嫡子被挤走了?
好一出侯门丑闻。
他还是愿意看到兄友弟恭的卫家。
“咱们兄弟的事先不说。”卫玄琅倒是从未往这上头想过,他站起身来,眉眼煞气极重:“大哥,我卫玄琅从未求过人,这次,就算弟弟求你了,替我守城两日,如何?”
卫玄珝心中不安:“你要去做什么?”
在打仗上,他并不比这个弟弟高明多少。
“中了毒箭,”卫玄琅眼神散漫:“想调息两日。”
睁着眼说瞎话。
卫玄珝蹙眉,怎么看他都不像身中剧毒的样子:“先说好了,这仗我没把握打赢,万一淮王攻城太急,我可能会选择保命。”
他可不想为简承琮卖命。
至于百姓什么的,他卫玄珝戍边十几年,对得起边关,也不欠京城什么。
卫玄琅眸色深了深:“刚捉了象松山,淮王的士气没那么足。”
三番几次没占到便宜,还折了一个挂名的人物,呵,淮王是淡定不能了。
卫玄珝:“飞卿你不要忘了,陈家那儿有多少人,你我都不清楚。”
淮王之外,还有一个陈家,他一进京城就被陈欢认出来了,可见陈家的探子把京城已经盯的密不透风了。
万一趁着这边仗打的正酣,陈家下手把简承琮那边端了怎么办。
端了简承琮之后,难保不会攻打他们。
卫玄珝担忧的未尝不是,卫玄琅默然片刻才道:“陈盈向来谨慎,不会贸然在两日内做什么。”
就陈家那瞻前顾后的性子,他一向拿捏的很准。
“飞卿。”卫玄珝欲言又止:“你真的中毒了?”
他还是不能相信。
卫玄琅撒谎撒的并不怎么囫囵,眼神很不自在,索性道:“是萧延。”
卫玄珝一听这名字就有些火大:“我说飞卿,你还真要栽在他身上不成?”
在他眼里,男子之间那事儿,不过是年少一时兴起,图个新鲜玩玩儿而已,他也打那时过来的,玩的再火热,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还不是要娶妻生子,男人嘛,终究要以家族和子嗣为重的。
卫玄琅好似有点烦躁,嗓音寡淡:“大哥,要是没别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吧。”
我特么都跪下求你了还啰嗦什么。
“嗯。”看着弟弟心急的样子,卫玄珝终是点了点头。
***
像身处古战场一样,沙尘漫天,刀剑如风,一时玄寒入坠冰窟,一时酷热全身如火焚烧,四肢钝痛,忽然哪里号角吹响,大军逼近,那痛生生挤进了骨缝里,再扒着游蹿,痛的薛雍冷汗如瀑,几乎咬碎了牙才没喊叫出来。
他从枕下摸出一把短刀来。
“萧延。”卫玄琅扯开床帷,一把夺下那把堪堪就要划破肌肤的短刀,将人捞在怀里:“再忍一下,魏凌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