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
回到院里时,小守卫正急的团团转,见人回来,这才咧开嘴笑了。
薛雍拿过帕子擦了擦脸,掩去失态:“我去沐浴,麻烦小哥帮我拿套干爽的衣衫来。”
“薛公子。”小守卫站着不动,眼巴巴地跟着他。
薛雍睨他一眼,轻笑:“你有求于我吗?”
小守卫脸又红了,眼神躲闪:“公子的棋下的真好。”
薛雍:“如果你看得起我,我可以教你。”
“不过。”他顿了一下:“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小守卫一听这个,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他可不敢背着卫府私自给薛雍做事。
“那算了。”薛雍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薛公子要我办什么事?”默然片刻,守卫少年有些不大甘心。
如果是想吃什么点心啦、想买什么好玩的,他倒可以溜出去一趟跑跑腿儿。
薛雍轻勾一抹笑意:“无论如何,告诉你们卫小将军,我想见他,尽快。”
小守卫倏然松了口气:“这好办。”
传个话而已。
卫羡之不可能一直拘着卫玄琅,说不定现在已经放出来了呢。
大理寺刑狱。
天一黑,慕容亭就跟着老铁头进来了,他吊儿郎当地睃寻一圈,在关押贺容先的囚室前停下脚步。
“我说你,少喝口水,那么多屎尿,老子每天给你倒马桶倒的要吐了。”
贺容先坐在干草上面打盹,他原本指望进京后找机会向卫玄琅说明情况的,想不到他的官司竟被大理寺接管,卫家至今插手没插手都不知道,他一肚子火气,蓦地听到这抱怨,怒眸睁开,正要开骂,忽然看见那人正在冲自己眨眼,再细细一瞧,竟是慕容亭,睽别数日,贺容先乍一见到熟人,恍在做梦,端详他半晌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慕容亭捏着鼻子进到囚房里面,一边弯腰提马桶一边用唇语问他:贺容先,那结篱兵符到底怎么回事。
贺容先回道:那天醉了酒,不小心着了小人的道。
慕容亭:华军师在干嘛?
贺容先:当日饮酒混乱,就在华爷离席的眨眼功夫,发生的太快了,华爷回来后才觉着不对劲,抓了几个扮作年迈马夫的奸细。
果然。
细作扮成了尘满面鬓如霜的马夫,边境上马夫们和将士眼神交流少,又从不和年轻的军官一起玩儿,太不起眼了,最能蒙混盘查,不怪贺容先着了他们的道。
薛雍提醒的没错,只是那个妖孽说的太隐晦了,他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慕容亭咬牙,果然是那几个看着似曾相识的老家伙干的。
他们是怎么混进军营的,看来早有细作和外人里应外合,安排了这些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