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亭接过去:“公子就这么走回府去?”
卫玄琅应了声,正要避开汹涌的人群,忽然被人从侧面绕过来截住:“飞卿老弟,想死我了。”
卫玄琅,字飞卿。
卫玄琅回身见是陈欢,淡笑道:“陈兄,别来无恙?”
“飞卿你不在京中这两年,我的日子苦啊。”陈欢道:“这下好了,我可算有人罩着了。”
说的人可怜楚楚,听的人无动于衷:“你又不给我卫家卖命,我凭什么护着你?”
莫要说京城,就是人口没多少的边陲小镇上,谁听闻大丞相家陈二公子的名头不得抖三抖,这般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可笑。
“你又不缺卖命的。”陈欢凑过来回了句:“说缺暖床的还有人信。”
卫玄琅一掌拍在他肩上,力道不小:“陈二。”
他面上带着半扇银制的精巧面具,出露的双眸清卓,昂然中风华摄人——
朗朗如日月入怀。
安国公府的四公子卫玄琅从前便以这般姿容厮混于世家子弟之中,可他后来带了兵,论起在战场上的狠劲儿,人称玉面修罗,诨名带着煞气,凭谁一想都要惧怕三分,哪里还生的出同他风流的心来,更不要说给他暖床了。
避之不及。
陈欢并不躲开:“飞卿,你不够意思,自打前年你从战场上回来就带着这面具,兄弟我再就没见过你真容,就算你被箭射伤过,这都多少年了,伤疤早该淡了吧?”
男人脸上有条疤怕什么。
卫玄琅闻言忽而大笑:“若是被人看见陋容,我岂不是更缺暖床的了?”
说完,他淡淡地瞥向熙熙攘攘的一群男女。
陈欢见他没挪脚,也瞧向热闹处,叹声道:“上月本要得个妙人,唉,被景臻那东西给搅和了。”
卫玄琅心不在焉:“没事你惹他干嘛。”
那条疯狗。
“我是惹不起他。”陈欢指着前面道:“卫四,我抢个人,你帮我引开景臻。”
今日薛雍出宫游玩,是个难得一见的机会。
卫玄琅道:“我可不想被疯狗咬一口。”
无冤无仇的,他可不想去招惹景臻。
“卫四,薛家那小子,你近年不常在京中没瞧见,出落的,啧。”陈洋道:“抢过来哥哥先送与你销魂一夜,如何?”
“陈二。”卫玄琅不好这口:“家中有事,改日再奉陪。”
说完拔步要走,就听陈欢轻佻地笑了声:“胆子不小,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