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没有说话,干到手中的酒算作默认。
李澄叹了口气说:“要么说老老实实做朋友呢,当初咱们都那么好,现在搞成这样……”
他心下叹息,却也觉得感情的事外人没有置喙的资格,三两句把话题扯开,说起了别的事。
姜淮却明显心情不好,一瓶清酒十几分钟就见了底,李澄拦不住他,只好陪着他一起喝。
结账的时候姜淮已经醉眼迷蒙,站都站不稳,李澄扶着他出门,打算送他回酒店。出租车都停在门口了,姜淮却突然推开了他。
“我让……助理来接,你先回……吧。”
李澄不应,拉着他上车,他又说:“我想自己……散散步,待会让人来接。”
清酒的后劲很足,虽然没喝多少,李澄还是头晕得难受,姜淮把他推上车,对着车窗摆了摆手。
不知道为什么,李澄总觉得他的神情很落寞,像个长途跋涉归来的旅人,多走一步就要栽倒在地。
他把车窗按下,对姜淮说:“哥们儿活得糙,大道理讲不了几句,但还是想劝劝你,要真喜欢的话,就别那么轻易放弃。你看我,熬了那么多年,最后不也抱得美人归了。”
李澄看出他对白聿的不舍,却不知道他们远不是吵架分手那么简单。
虽说如此,姜淮还是因为他的话心里一动。
白聿的逆来顺受让他觉得无望,与其毫无意义地耗三年,倒不如现在放他走,只是他没预料到自己情根深种,对白聿的感情已经到了如此难舍的地步。
姜淮是别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一生顺遂,却屡屡在白聿身上受挫,以至于草木皆兵,连争取都不敢了。
苏州的夜晚凉意渐重,渗进他单薄的衬衫,酒气稍微散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一点。突然就想起了有一年过生日,他也是这样,在寒风侵肌的夜晚走了好几条长街。
只是那时候白聿即使被他气到,第二天还是会急哄哄地赶来照顾他,而不是如今波澜不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