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示软让于泽煜态度软化一些,他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宽厚的手开始拆甜甜圈的包装,意味不明地问,“你和楼上那小子有些交情?”
于歌一愣,大惑不解。他与洛行之的接触都只是浮于表面,点到为止,于泽煜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沉吟一阵,于歌有了猜想,接过甜甜圈坐在于泽煜身侧,“房间里发现洛行之留下的信息了?笔记本、字迹之类的。”
于歌从未觉得能预知未来的“书”只是书籍的模样,它本身的存在就匪夷所思,又怎么会那么普通,被警方找到的一定不是“书”。人类就不同了,遇上怎么咀嚼都无法参透的事件,总会留下痕迹,比如纸页上的推导记录。
洛行之直言于歌不在书里,那他一定会抱着事情超出控制的危机感将这个名字着重记录下来。
那份记录,看样子洛行之没来得及带走。
于泽煜挠了下毛刺头,半天才启唇回答,“房间衣柜后面的墙壁,厚砖之间是用的黄泥做粘合剂,警方撬开以后发现了他藏在那的东西。”
“上面有我的名字。”于歌一口咬下巧克力脆皮,丝滑香甜的口感顺着舌尖蔓延开,他含含糊糊,却说的笃定。
于泽煜严肃地注视于歌,剑眉死死拧住,“你知道?”
被杀人魔囚禁的男生,却在纸上罗列了省市近些年的重大案件,而最为显眼的地方,竟然写了于歌的名字。看到纸张的那瞬间,于泽煜几乎发狂。
“不出意外的话…”软绵的面包塞入口中,“他还写了许多不在他接触范围内的东西。比如一些案件?”
依据目的推导条件,很容易就得出这个结论。裴淼的注意力全放在三个男性身上,于歌猜测裴淼的“书”着重指向沈季沉等几人的动态;而洛行之对于凶杀案兴趣颇浓,甚至深入虎穴戏弄他人,或许洛行之的“书”,涉及的就是凶杀案。
这是猜测,于歌却从于泽煜冷静面具的裂缝寻到了答案。
他又赌对了。
于泽煜愈发抓狂,刚毅的面上露出凶狠,他两手掰过于歌的肩膀压低声音警告,“别再抱着好玩的心理接触这些奇怪的人,行吗?”
他从不会问于歌从何得知这些消息,自小到大,这小家伙看着一直乐呵呵傻乎乎的模样,实际上敏锐伶俐到令人发指。
“哥,我没去招惹。”于歌抬脚蹬开于泽煜的胳膊,舔去指尖的巧克力碎,“他写了什么案件,有预知未来的吗?”
“…没有。”
“历年清潭市凶案大全?”
“别问那么多。”于泽煜两指掐住于歌的鼻子,没好气地再次强调,“别让我逮着你又做危险的事。”语毕锋利的视线落在暗红的锦旗上,“下河救人也要量力而行。”
“哦。”于歌不搭理他,兴趣全落在诡异的“书”上。
“会不会书不是预言,而是…”顿了一下,几个词在嘴里滚了两圈,最后吐出觉得最为贴切的字眼,“…演?”
不论是沈季沉还是祁江寒,或许都作为书的一员,走书既定的路线。凶案也都是曾经发生的客观事件,洛行之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掌握了信息。
按照这个思路,书不是书,而是世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