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新说嗯,还笑着点了好几下头,再问:“为什么自杀呀?”
她像对着小孩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带着幼稚的童趣味,很得小孩子的喜欢,被当做小孩子的阿元心里恰好是柔软的,被这么一问是被捧高了般,飘然起来,也就没了谨慎,看不见温尔新说醉了,但眼里是审视的意思,她等着阿元。
而阿元只一个劲地想我该回答什么。
知道温妈妈的人都说她是为爱而死的。
那时阿元湿着眼眶,想她可不是为爱而死的吗?
她感动了阿元日日夜夜,所以也就能轻易地脱口而出这些大众的答案,尽管对于她自己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染力,毕竟阿元可是个深刻爱着“爱”的女孩子啊。
“你也觉得我妈妈是自杀的?”
“是呀。”
阿元轻轻松松就确认了。
“阿元。”温尔新坐直了,阿元方才还欣喜,但看她又不醉了,目光深远地盯着某处,她的指尖压在杯沿上。
“叮叮”弹了弹掂量。
杯子就倒了,酒液沿着吧台,滴滴答答淌血似的,滴在了阿元的鞋子上。
阿元悄悄咽了口气,不敢再说话,任由酒全泼在了鞋子上。
温尔新瞥过一眼说:“你拿张餐巾纸擦擦吧。”
阿元舔了下嘴唇,木木楞愣地点头,立马抽了几张餐巾纸蹲下擦鞋子。
她盯着温尔新的裙角,那是很深的墨绿色,隐在黑暗处,像是上半身的浓绿慢慢淌成了黑色。
猛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阿元的脑袋里炸出一个答案——温尔新对自己的回答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