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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表情也完全不是喜欢的样子啊。

许拙皱紧眉头,正想问问邢刻是怎么回事,前边的小胡老师便突然道了句:“孩子们起来了,轮到我们班表演啦!”

教室瞬间像被炸了锅一样,许拙说什么都被淹没了,他于是只能抓了抓头发,无奈又担心地站起身来。

也差不多就是在这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邢刻伸手拉住了他。

许拙特别爱腻乎人,父母、大小胡老师、大伯、连杏花苑里的徐奶奶他现在都腻乎上了,平日里也很爱贴邢刻。

邢刻和他的性格是相反的,并没有那么爱粘人。所以两个人之间,普遍是许拙粘邢刻多一些。

所以这还是头一回,邢刻伸手抓住了许拙的手。

邢刻的衣服太薄了,坐在教室里这么久,手也依旧是凉的。

而胖了八斤的许拙就像个小暖炉一样,哪哪都是暖和的。

邢刻有些生疏地抓紧了那只小手,然后走到许拙身边,声音很轻很轻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谢谢”这个词,幼儿园小班老师就会教了。但邢刻从小脾气就差,他对谁都不说谢谢,哪怕是大小胡老师,他也没有说过。

在邢刻看来,语言来得太飘忽,远没有行动有力。

可一直到这一天,他才终于意识到,有时当行动也难以表达的时候,人就是会安耐不住地选择借住言语去表达的。

语言不意味着轻,它其实意味着重。

因为人类本身,就是在行动难以表达的情景之下,费劲发明出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