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抖个不停,把火折子递给旁边的人,去探了探眼前人的鼻息,感觉到微弱的气息才脱力一般呼了一口长气。
时欢一边深呼吸一边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势,几个人才小心翼翼地一起把他带了回去。
明烛山一整夜都灯火通明。
江离舟身上的伤口全都溃烂了,断箭和腐肉搅在一起,后背还有碎石嵌在肉里,只能一点点地把腐肉割掉,才能给他处理伤口。
时连一边哭一边想把熬好的参汤给他喂下去。
但是他牙口咬的太紧,像是一个已经僵直了的死人,只有因为高烧而滚烫的身体才让人觉得他还活着,他们甚至想用刀撬开他紧闭的齿缝,又因为怕伤到他没敢下手。
明烛山上也有一位大夫,只是很少派上用场,这次才去把人从屋里请了过来。
江离舟屋里的人跑进跑出,他身上的衣服全是被一点点剪下来的——血肉和布料都粘在了一起。
大夫看着他的伤口都叹了口气,说:“把旁边的酒壶拿来。”
时欢赶紧递上去。
大夫又说:“能把这个给他灌进去吗?”
时连抹抹眼泪:“参汤全漏了,一点儿都喂不进去……”
大夫说:“这是药酒,待会要把他身上的腐肉割下来,喝一点不至于疼的太厉害,要是灌不进去就直接……”
“我……我再试试……”时连又抖着手去撬他的牙关。
时运一咬牙,在他后颈上的穴位猛击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