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厮杀逃命的,是一群魔。
但说是魔,又似乎不那么准确。它们都有着人的身体,以及人的行为动作习惯。就像是被它们的君主动过什么手脚,被洗脑成自己只是个人类。
飞刀收割生命,简直比割稻草还快。这里血迹如此之重,怕是之前就已经有数不清的魔丧生在这里了。
秦越会同情魔吗?
秦越不知道。
但这正是傲慢想看的。
傲慢上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用的。我不可能给你留下那么一个方便的出路。”
秦越冷笑:“你以为我不会拆墙?”
“所以呢?”傲慢好整以待,懒洋洋的道,“我还以为,你多少会管管他们的生死。”
能让一挂电视左右翻转的空间并不小,将电视扔下去后,掏开来的这块就像是个壁橱。秦越就这样握着墙角附身踏进了半/身,手中提剑朝着薄弱的墙壁开始拆!
口中说着:“你不是一开始就说,我只是个观众?”
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两句话的功夫,利剑已经将墙壁刺了个对穿。
但当他拔出剑后,那面墙竟然又诡异的合上了!
傲慢轻笑:“没用的。我不可能给你留下一个这样方便的出路。”
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就显得阴阳怪气的。
秦越明白这家伙在阴阳些什么,无非就是‘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内’这种事,几乎把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甩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他倒是没有被这种小事激怒,只收回了剑,却未归鞘。站在这方内掏的‘壁橱’内向下望去,一瞬间,他明白了。
“这是你留给我的观众席。”
站在这里,底下‘景色’一览无余。空间本就不大,他若坐在沿壁那儿将脚垂下去,说不定能踢到下面人高个子的脑袋。
傲慢:“站在这儿看下面,是不是有种新的感觉?”
秦越没有答话。
男人漠然垂眸,站在这种角度,底下的场景忽然就变得遥远起来。明明只是隔不到两米的高度,但一旦当他站在了这些人的头顶,俯视的角度就像是能给他带来某种超脱和凌然感。
人类之所以会对他人产生同情,归根到底的缘由,是因为物伤其类。痛他人而痛,是担心终有一日自己也会遭遇到这种痛楚。
但强大的人知晓自己的能力,清楚某些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痛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便自觉的会将自己和部分弱者分隔开。从此,剥削和压迫这部分弱者、亦或是见到此种情况,也丝毫不会触动他们的警惕感,更别提同情。
就像秦越现在看着底下的这些人。
在他这个角度,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他们的头顶。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抬头来望他,也只敢快速的瞥一眼,就迅速转移视线。
他们和他是不同的。这里的危险并不会波及到他,他完全可以当个观众。
脏污的血遍布了整个房间,他站在底下的时候,觉得惨烈。站在这儿,竟然有种奇特的感觉从他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