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牧道:“礼。”
“......切。”小牧撇撇嘴,拉开距离。他知道这是牧言在让他注意礼貌,他却坏心眼的曲解,“我哥在问你们要礼呢!——你们找我们驱魔,多少也要有点表示吧。”
牧言皱眉:“闭。”
牧安看着他。
牧言停了好久,“嘴。”
“哈哈哈哈哈!”牧安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大笑。
牧言不理他,看向方镜:“走?”
他的话就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只要是脑中想的是句子,间隔稍短了些也会结巴。——牧安没少因为这个笑他。
方镜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牧说的对。”他顿了顿,“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礼...你的腿......”
牧言摇了摇头。他不是天生的残疾,他的不良于行来自魔物的诅咒。这些年界内界外的,各种方法也不知道试过多少遍,可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他认命了。
——且真说起来,若不是他的腿残了,牧安也不会被派去照顾他,两人也就发现不了异体同心的秘密。
牧言生下来便是导灵体质,是最适合修习言灵术的人。虽然随着长大,结巴开始掩藏不住了,但总体来说还有希望。——一个字的言灵术也可以很厉害,只要他肯下苦功的话。
牧言就这样孤独的修起一个字的‘言’术来。到了他九岁那年,一次魔潮中,他被带上战场历练。本应只是个后方观望的角色,却不想遇到个潜入的魔,中了诅咒再也不能行走。
不能行走,意味着再也不能参与战斗。他这个结巴也就再没作用了。
与双生弟弟的初见便是在他如此万念俱灰的情形下。——他这时也才知道自己还有个至亲。却是生下来发现毫无灵力的时候,被父母放给一对老仆,随他们养去了。
他现在不良于行,那对老仆就又被唤了回来,把他也带了过去。
那时候的牧安从小长于外界,言灵什么的从没听过,倒是显得比他快活的多。他那时感到自己在被放弃,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直调养了半年多才平静了心绪。
这里不是牧宅。这里是充斥着普通人的普通世界。
之后兄弟俩的关系倒是渐渐亲近......毕竟同胞而出,血浓于水。牧言再说起言灵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与满面愤恨,偶尔也会弄些小把戏给牧安看。——一日,牧言坐在床榻上,说了一只笔出来。牧安惊奇的拿过来摆弄:“你说什么就有什么?那你不是神仙?”
牧言结巴的跟他解释言灵的理论。牧安听他说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他歪着脑袋问:“跟发音有关?那你再说一遍。我学学。”
牧言想告诉他,他没有灵力,学不来。可最后张了张口,还是说:“笔。”
一只笔出现在他手心。
牧安模仿他道:“笔。”
什么都没有。
又道:“笔。”
“笔!”
......
牧言伸手过去摸了摸那乱糟糟的头发。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炸在了耳边。——那不是牧安的声线,却是和他一模一样,模仿的半点也不差的...
“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