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孔里正看到这一幕,整个五官都挤在一起,形成一个活生生的“苦”字。
“段铜,你还不去拾粪,为何在这里!”孔里正喝了一句,只不过声音不大。
他虽然见识少,但也不真象外表那样愚笨,有着乡民特有的狡黠,但是周铨带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便是想要替段铜说两句话,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周铨目光停在段铜身上,笑着问道:“孔老丈,这少年是何许人也?”
“这小厮是村里百姓,无父无母,靠着他叔父拉扯大……”
“我是我姐养大的!”坐在地上的段铜听得孔老丈的话,猛然抬头说道。
“呵呵……是,是,原本他还有个姐姐,只不过可惜,前几年人没了,现在寄养在叔父家中。”
孔里正神情有些尴尬,周铨饶有兴趣地望了段铜一会儿,看得这少年心中发毛,周铨这才又说道:“原来如此,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我在看热闹!”
方才说自己是姐姐养大时,段铜还是理直气壮,但此刻就有些结巴。
“你可知道这胡虎是怎么死的?”周铨又问。
“我不知道!”段铜的回应很快,然后还看了孔里正一眼。
孔里正依然是一脸苦样,神情倒没有变化,他咳了一声:“衙内,此地毕竟死了人,非衙内这等身份久处之所,若是衙内不嫌弃,还请到小老儿蜗居中坐坐,衙内要问什么,小老儿将人唤来备询。”
周铨哈哈一笑:“当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他吩咐之下,阵列少年自然为他牵来了紫骝马,又找孔里正要了一辆牛拉的大车,将地三个汉子都扔在了大车之上。
周铨越发地喜欢自己这个“衙内”身份了,光天化日之下抓走三个大活人,不但没有人阻拦,甚至问都没有人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