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一旁提醒,“小仙仙,既知他是男儿身,你这般拉扯是否不妥。若被君上晓得,甘了了怕是又要回月亮窟再吊个千八百年。”
甘了了回捏对方一把,“你可别害姐姐,虽然姐姐很想同你互动,互摸。”
温禾打掉对方揩油的手,“都是你姐姐姐姐的误导我,我才认错。”
“趁着赫连断不在,快让姐姐多摸两把。”
“起开,你怎么乱撩人,真讨厌。”
两人打闹间,西窗忽地无风自开,眨眼间,地上落下个身着丁香色华袍的人。
白乌的笑,僵在脸上,连同手中的杯盏也掉了。
丁香袍慵燃低醇的嗓音道:“炸我冥界地牢,盗我折香盏。白乌,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提前入我冥府。”
白乌的僵笑,重回面上,起身拉着对方宽袖,“惊华兄难得来人界,来来来咱俩兄弟好生喝两杯。”
丁香袍袖淡淡一扫,拂开纠缠他的手。
“夜惊华?冥主夜惊华?”温禾瞪大双眼,不禁惊呼道。
夜惊华徐徐回首,“一株小水仙?”
难得有人不叫她蒜苗,温禾收到感动,这便是传说中的冥主,居然生得这般好看。
雪肤,紫发,紫眸,五官标致到人神共愤,举手投足慵懒中透着矜傲。
倏地,夜惊华眉心微蹙,似察觉到什么。
“方才,除却你二人,这房内可还有他人。”
温禾这才发现甘了了不知何时不见了。
“咦,前辈去了哪?”
温禾话音方落,一道紫光划过,夜惊华消失于原地。
白乌紧握白面扇,擦了擦额头冷汗,“今日,甘了了救我一命。”
温禾暗中缕剧情,猜测道:“难不成,冥主同了了前辈有过节。”
看那瞬间追去的速度,过节还不小。
白乌提起一壶秋露白,“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回魔阴王朝避避风头。”
下一刻,一道银光消失于窗口,只留一道余音,“小仙仙,劳烦结个账。”
温禾:“……!”
一个个都跑了,不是请她来赴宴么。
温禾确实没带银子,书局给的银票全留在少室山的小草房。
她只得幻个男装,跑去跟掌柜客套几句,凭着熟脸,又赊账打欠条,才出鲜味斋大门。
日后出门,得提前看黄历。
蓦地,从天而降四个甲胄将士,将她包围。
其中一位将士冷言道:“可是少室山温禾。”
温禾见对方来者不善,“我觉得,你们好像认错了人。”
虚着腿脚朝前迈一步,两柄银矛,交叉拦在她胸前。
“女扮男装,身带灵犀香囊,必是少室山掌门师兄所赠。”
“怪不得这几日搜寻不到,原来隐了灵息。”
“必是祸水仙没错。”
“拿下。”
还真特么得翻黄历。
温禾与四将缠斗间,疑惑道:“你们何人,捉我作甚。”
四将身罩仙泽之气,绝非魔阴王朝之人。
再说魔头就在国师府,要擒她,不会放她出来闲逛。
“天后圣谕,擒少室山温禾入天界受刑。”
原是天兵。
温禾心下惊骇。
宿新郡当真热闹,不止来了邪祟,众仙门弟子,魔界头子及护法,甚至冥主天将亦来此聚集。
真是块风水宝地。
凭借花铃暗助,温禾冲出包围圈。打了一圈,也算打明白。
被天兵缉拿,怕是她出□□逼出赫连断一事,传到了天宫。
地仙依附天宫上仙,皆为仙族。她毁了仙族名誉,天后派人缉拿。
温禾实未料到,区区一本书,不但让她火进魔界,还能让她火上天。
前路倏然落下金银二将。
看行头,比方才四兵将强上许多。
花铃暗中提醒,“是天宫的金银二甲,小主你敌不过。我若暗中辅你,怕是引天将怀疑,从而暴露了我。小主作何打算。”
“跑。咱不打,你助我逃跑便好。”
温禾脚底踩风似得,从二将肩头擦过。
后头二将,紧追不舍。
东坊扫了一整遍大街,二将仍旧不放过她。
温禾停在一扇墙下喘气,一掌捂心,一手抵胃,要知道,方才就不喝那几碗参汤。
花铃瞥见不远处国师府的金字招牌,“小主,进府,让魔头揍他们。”
温禾担心惊扰到玉狮子前的护卫,化作一道白光,直落别院。
金银二道光线,紧随而来。
温禾踩上门阶往里跑,“啊啊啊……”
霸霸罩我。
门扉倏地敞开,赫连断一身玄裳立于门前。
风将肩头卷发翻动,袍角冽冽,赫连断嫌弃道:“咋咋呼呼,不过两只狗追。”
赫连断隐匿了魔息,金甲二将探不清对方灵力虚实,但见对方容色,便不是好惹之辈。
银甲上前,“我等奉天后之命,缉拿罪仙,何人敢阻。”
赫连断静步下石阶,一个闪身,银甲将已被他扼住喉咙。
咔嚓一声响后,银甲头颅被拧下,转瞬被丢到已惊呆的金甲将怀中。
赫连断嫌弃地盯着满手鲜血,抬眸,唇角勾一道狂妄笑意,“天狗,抱着人头去给天后看,敢动本君的人,便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