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被支开了!』
泉镜花木着脸被推出了咖啡厅。
“走了镜花,”漏瑚推了推她,“我们去找宿傩容器、或者中原中也玩吧!”
“我实在是太好奇千年前的诅咒之王能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了,以及能与六眼相提并论的家伙——虽然区区六眼我漏瑚大爷也不放在眼里就是了,哈哈哈哈!”
泉镜花:“……”
泉镜花:“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加茂和那个人会说些什么吗?”
漏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一个咒力微乎其微的弱小人类,要不是看在加茂的份上早就被我一把火烧掉了。我果然不明白你,这种渣滓说的话有什么好在意的?”
泉镜花的表情微妙。
她不想再和这个单细胞、满脑子烧烧烧的火山头多费口舌,只得无奈道:“那就明天见吧,我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欸?”漏瑚不是很放心,“你弱啦吧唧一个灵不跟着我们要去哪?”
它细细思索了一番,又改口了:“也对,你别跟着我们去打架了。万一被波及到变得更弱鸡就没救了。”
卡牌素质极差,输出全靠夜叉的泉镜花一时无法反驳。
她垮着脸冲絮絮叨叨个不停的漏瑚和一旁正忧郁的、用叽里呱啦的奇怪语言表示担忧的花御告别,快步走出两灵的声波攻击范围后,从裙子腰侧的暗袋里翻出一对耳机。
——不错,泉镜花在临走前给长桌下摁了个窃听器。
毕竟是来当二五仔的,窃听器和传信工具当然是必备的啦。这当然也不是走正规路子买来的,是她路过租界的时候从某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路人身上顺来的。
她又掏出一个小黑盒子调好频道,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
『说起来,这会儿的费奥多尔知道武装侦探社的泉镜花吗?』
乍见费奥多尔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她回忆了一下对方的动作,只能隐约记起费奥多尔似乎没有往诅咒身上偏移过视线,只是遵循了某种直觉精准无比地避开了被咒灵占据的三张椅子。
——这种直觉在普通人里不算罕见,她短暂的咒灵生涯中就遇见过好几个。
没来得及多想,她戴上了耳机。
“……的能力远超我的预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是加茂宪伦略有些失真的声音。
“诞生于自生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无法越过自己的极限,唯有在混沌中才能寻找到一种新的可能。”
“原来如此,所以才需要混沌——也就是制造血腥的杀戮事件来催生出恐慌愤怒悲伤等负面情绪。”
“被选中的非凡人物为了新世纪的生长,有超越现行社会规范的权利。”费奥多尔的声音很轻,“毫无疑问,加茂君就是这样的非凡人物。”
“我哪里说得上是非凡人物。”加茂宪伦不知真假地叹了口气,“加茂宪伦:“我本来的计划和现在完全不同。以‘夏油杰’为核心的a计划随着‘咒灵操使’的身躯被毁被迫终止。如果不是五条悟超出我预料的行动轨迹……”
他沉默了一瞬:“不过毁了也就罢了,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还没能从异种敦口中套出能够快速将人类转化为‘咒物受肉’的具体方法——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体质与‘咒物受肉’也不完全相同。”
泉镜花这才明悟。
『原来他一直对敦的躯体垂涎若渴的原因是这个啊。』
她微微眯眼。
『加茂宪伦和费奥多尔的关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们现下谈论的全是前者未曾在咒灵面前吐露的真言。
费奥多尔:“说来遗憾,我从来没有见过咒灵的真实样貌,更别说‘咒物受肉’。我实在是非常期待加茂君这次在横滨的实验能够成功,让我这样的普通人也拥有超凡的能力。”
加茂宪伦:“即使让横滨成为血色之都?”
费奥多尔:“凭理想行事,自然不惜流血。”
窃听器那边传来一阵“呲呲呲呲”信号不稳定的声音。
加茂宪伦:“费奥多尔君,我倒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中原中也的能力确实很难缠……业有专攻,强悍的异能者与咒术……在我看来,他不足为虑。那么你将作战地点选在横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有几句话没听清楚,但是这话里透露的信息还是让泉镜花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