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不愧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吗。

无论什么都能被他认作经营组织的工具，无论是太宰治、中原中也、永夜，抑或是他自己。

倒也不是说森鸥外是个丝毫人情味没有的机器，而是因为他先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再才是他本人。

……又或真是如此呢。

下一秒，千里在便甩开了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娴熟地换上笑容抬脚走了出去，继续投入到与森先生的交谈之中。

剩下的就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客套话而已，口齿唇舌的功夫。没过一会，上午这点时间便过去的差不多。

“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千里意思意思客套一下。

“森先生可以留下来的，一会我出去买菜。”太宰表面上是在挽留，但其实际上的意思是：

这里没有给你吃的多余饭菜，赶紧滚。

森鸥外自然听出了太宰的言下之意，与千里告辞后便离开了此地。

顺便带走了好久没去上班的太宰治。

接下来便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太宰被迫在中也的监视下加了大半天的班，一刻也没让闲，即便是想跳窗也会在跳下去的前一秒被拽回去。

可谓凄惨至极，简直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让不喜欢加班的人被迫加班，这与诚实者被迫说谎，忠诚者被迫背叛有什么区别！

加了大半天的班还不算完，深夜，太宰刚从办公室出来，口吐白魂的他便被明显比要精神的中也拽到了直升机上。

准确的说，是精神百倍。

“中也你是怪物吗，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诶。”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太宰恹恹道。

“哈？我可是一点都不累。”中也回头瞧着，嘴角的笑容明白这就是幸灾乐祸，尤其这个‘灾’还降临在了太宰的身上。

“看你这幅样子可比和咖啡什么的提神的多。”

两人又绊了一路嘴，耽搁许久。到直升机上时一抬头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千里，也就是永夜。

装备整齐，他就那么姿态端正的坐着，手上也没个消遣，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带到他们两个哔哔叭叭到直升机门口，才将头转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嘴：“你们来了。”

“哼，看在夜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太宰说着跳上直升机找地方坐下。

“…到底是谁饶过谁啊混蛋。”中也顿了一会说。

这停顿的几秒当然是因为愧疚，白白让人家多等了几分钟，‘善良’如中也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一路上，三人无话，永夜和中也齐齐眺望这外面的景色，而对面的太宰手中捧着本红皮书，任由它被狂风吹的哗啦啦作响，只是时不时用手将它阻隔在其中一页，看着那页的文字和图解喃喃自语。

直升机上的耳麦将所有人的声音汇成一条线，因此，太宰的自语声被所有人听到，包括在前面驾驶的飞行员。

无非就是‘这个自/杀方法不错要不要试试，这个自/杀方法不行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这一类的话。

小声呢喃如绵绵细雨便不断，在寂静空气中拉开漫长柔软的丝。

千里没什么反应，连望向外面的眼神都没没动过一下，而他旁边的中也截然相反，只忍受了两三分钟，抬手一个按键便关闭了通话键，这才舒展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