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建廷微微颔首,想了一下,道:“实不相瞒,家里有位老人最近旧伤发作,很是痛苦,家里请了不少的大夫,不过效果实在一般。知道小曾你医术了得,又正好在京城,便想请你给诊治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曾毅便敢确定,一定是邱老病了,邱建廷不直说,是因为邱老身份特殊,如果言明病人就是邱老,那对双方来说都很麻烦,倒不如不言明。只是“家里老人”四个字,也足以说明身份了,从这点看,邱建廷倒很磊落。

“没什么不方便的,都已经来了,要不就先看看病人吧。”曾毅说到,他和邱老没有仇,相反,他还很敬重这位征战一生的开国元勋,不管他和邱大军之间有什么恩怨,曾毅既然已经知道邱老病重,那就肯定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当然,曾毅也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谢老。

邱建廷也就不再多讲,起身领着曾毅往楼上去了,上楼往右一拐,走道尽头是一间书房,书房里有超大的阳台,此时两位老人正坐在阳台的沙发椅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天。

但讲话的只有一位老人,而另外一位则只是听着,不时点头。

邱建廷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便走了进去,道:“曾大夫来了!”

两位老人闻言便转过头来,看向书房门口。

曾毅一看,当时就有些意外,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眼前那位穿着老军装的老人,自己去年在老人家那里见过,而且还给他把过脉,进行了一番盲诊。

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老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邱老了,难怪可以在老人家酣睡时他还能待在一旁,曾毅一下就确定了邱老的身份。

至于另外一位穿着老式中山装的老人,应该就是谢老了,曾毅已经闻到谢老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药草味道了,不是整天接触草药的人,是不会有这个味道的。

只是曾毅也有些疑惑,自己去年盲诊的时候,好像就对大公子讲了邱老很可能会在今天春天旧伤发作,按说大公子肯定会转告给邱老的。那邱老发病,邱家应该会第一时间来请自己才对,怎么会万里迢迢地把谢老给请了过来,以谢老眼下的这个状况,就是想亲自给邱老诊治,怕是也有心无力了。

转念一想,曾毅就明白了,大公子肯定是告诉邱老了,而邱老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邱老一旦讲了,那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曾毅什么时候诊的脉,在哪里诊的脉,熟悉邱老行程的人,一定能找出点蛛丝马迹的。

事关老人家的布局,邱老倒是宁可自己承受旧伤发作痛苦,也没有给任何人透露有关丝毫信息啊。

“两位老先生好!”曾毅上前打了个招呼,这个称呼是他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才叫的。

邱老点点头,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道:“我知道你,酸辣汤同志!”邱老反倒比曾毅更自如,他并没有摆出完全不知晓曾毅任何情况的架势,而是搬出曾毅的这个外号。

谢老跟着颔首,也没有讲什么,脸上古井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