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下意识地去看手腕,也不住地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好多了。”
其实司徒清漾早就听到了隐约的箫声,她知道是从湖畔传来的,也知道这箫声出自自己的三皇秭,她从前也听过的,婉转悠扬又带着忧伤,只是并未想到,她竟会走这边,看到自己,她尽力让笑意多了几分真心,“我听到了皇秭的箫声,皇秭的箫声还是一如既往,如此动听。”她眼神微暗,“只是其中,似乎总是有些悲伤之意,皇秭不开心么?是为了什么事,或是,为了何人?”
比如,平南王。
司徒清漾是弹琴之人,平日里常弹奏古筝,又怎会不懂音律,又怎会不识曲中意,分明是明知故问。
她的话有些逾矩,司徒清潇却没有计较,只是淡淡地回答,“没有,只是闲来无事所作。”
“不知日后,能否有机会与皇秭合奏一曲。”司徒清漾好似想起了什么,“七日后,便是春日宴了,不知皇秭能否赏妹妹这个面子。”
“哦?柔嘉想奏哪一曲?”
司徒清漾柔柔地,“从前有幸听过皇秭吹奏一首曲子,名为忘情,恰巧我也习得了这曲,不知道皇秭可愿意与我一同?”
简直是句句都意有所指地带刺。
司徒清潇又怎会听不出来,只笑了笑,“不了。”
司徒清漾幽幽地,“皇秭,方才,平南王也经过了此处呢,不知道皇秭是否有见到?”
司徒清潇蹙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近日来司徒清漾的样子总是很奇怪,似乎,刻意出现在司徒云昭面前的次数过多了,包括那日在猎场的样子,都令她觉得介意。
说到司徒云昭时,司徒清潇冷下了眉眼,“没有。”
乾阳殿。
司徒云昭一身玄色九章王服,头戴九旒冕,靠在王座里,她一手拿着佛珠拨弄,一旁的司徒清洛在龙椅上坐得挺直。
司徒清洛稳了稳声音,正色严肃地开口,“众卿……”
司徒云昭漫不经心地打断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稍有些眼色的都知道要如何做。这个史官便是如此,“启禀平南王,臣正在编写大成皇帝的帝王本纪,不过其中有些事,不知该如何记录,”他抬了抬眼,看司徒云昭的脸色,“还请摄政王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