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行忽然觉得,哪怕掐着点进去,他们一行收获的目光也不会太少。
影厅里人很多,好在他们买的最后一排,摸黑落座的时候,大屏幕上的龙标才刚闪过。
张嘴咬住陆晏存投喂的爆米花,叶相行后知后觉的有些紧张。
他拍的电影今天上映了。
哪怕早已看了很多遍,这种感觉仍然很奇妙,有点像小学时候站在讲台上念作文——总是会不自觉地一边念,一边偷偷观察台下老师和同学的表情,生怕某个字眼让某个人皱了眉,小心翼翼却也暗含期待。
一旁陆晏存拍了拍他的手。
借着银幕上的那点亮光,叶相行看见陆晏存脸上的笑。
陆晏存凑近了他,轻声说,“最佳导演都拿到手了,怎么还紧张呀?”
被他看穿,叶相行有些脸红,微微侧过了脸,试图用拒绝说话来证明自己并没有紧张。
事实证明,哪怕看了很多遍,叶相行到最后还是会恍惚。
看到后面,叶相行甚至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用一镜到底了。
手持加一镜到底,配上昏暗的色调,又闷又晃——这样镜头太容易把人带进去。
商书奕的哀求、母亲如溺水般痛苦喘息杂糅在一起,拍这个片段的阿颢像是患了重度帕金森,把叶相行的心脏抛起又放下。
画面里,满目惨白,瘦削的手青筋暴起,死死攥着呼吸机的线——那是商书奕与人间的最后纽带,是唯一能抱住的浮木。
纽带。
母亲与女儿曾经相连,靠那一条脐带共享养分,是母亲把女儿带到这世上来,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