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给别人家里做保姆,带着雇主的小孩过来上钢琴课!”

“恰巧那天他银行放假,他就看到了那个女人!他们就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他们就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他们就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啊!”

柳年痛苦地用拳头锤着自己的大腿,嘶哑的嗓子因为激动而破音。

“为了养那个女人,他一个月给她一千块,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一千块啊!”

“二十多年前的房子,只要几百块一平,他却每个月给她一千块!”

韩承业听到这里,愧疚地低下头。

韩修远抚摸着柳年的胸口,给他顺气,“爸爸,别说了,我们离开这儿,好么?”

柳年听后抗拒地摇头,“不可以的,不可以离婚的……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反正那个贱人也死了,那个狗杂种也不在了……在了……”柳年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眼睛睁大,伸手拽住韩承业的领子,“他为什么叫我说你是我的儿子?你是谁?你是谁!”

韩承业的眼睛,和记忆里的那双眼睛重叠在一起。

柳年想到了那一天,那个女人摸着隆起的腹部,嚣张地对他说道:“你生修远的时候难产,不会再怀孕了。可我不一样,我比你年轻,我手上拉一个,肚子里又有一个。你拿什么跟我比?你个老东西。”

记忆消散,柳年恍然大悟。

“你是她儿子?你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柳年愤怒地朝着韩承业甩出巴掌,“为什么跟你妈妈长得那么像!为什么跟那个贱人长得那么像!为什么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为什么!”

“爸爸!”韩修远抓住柳年的手,但柳年突然身体僵直,呼吸困难,整个人不停抽搐,看着是癫痫,其实是情绪波动到极点后的并发症。

“我……我去开车……”韩承业站起身,吸了下鼻子,去了车库。

柳年被送去私人医院做静养隔离,韩修远去办理住院手续。

韩承业在自助饮料机上买了一瓶可乐,站在窗边,眺望街景出了神。

身后响起脚步声,熟悉的声音轻轻唤他,“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