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哈哈一笑:“我知道,让你觉得在我面前自在,这才是我的荣幸,那说明你不把我当外人了。”
岳剪柳礼貌地一笑,问起交换笔记的事情来。
徐致远才想起这回事,却是处变不惊地说:“写到兴处来了好灵感,还没结束。今日不知道剪柳要来,所以没带,改日亲自送到府上。”
岳剪柳点头。徐致远礼貌地伸来手臂,让女士搭着,岳剪柳看到他手心未褪掉的图画,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道:“徐少爷还蛮有童趣。”
徐致远微笑:“无聊时的玩闹而已。”
一言一语之后二人姿态都放轻松了许多,一起逛展了。
西洋画太实,徐致远不喜欢,可被高材生们钟情,占了画展的大半。
徐致远心中有无数的蚂蚁乱爬,无聊得发慌,但偏偏岳剪柳看得很认真,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搅,只能频频地去看钟表。
画展不乏洋人,走到了半圈,出神的徐致远被一个小东西撞到,低头一看是个穿着花色和服的女孩。
她的母亲拉着她,用徐致远听不懂的语言跟他鞠躬道歉。徐致远点头微笑以示没事。
随后跟来一个男人,身穿亚麻色的西装,留着整齐的胡渣,肚子长了一袋 “大腹便便” 的资本。徐致远忍不住瞎想,若是他要切腹,介错人得好生拿只盆钵接铜钱。
这位家主看到了方才的情景,似乎对女人鞠躬一举十分不满和鄙夷,用旁人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瞥了走远的徐致远一眼。
徐致远用余光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鼻子打了个冷哼。看装束,想必这洋人是个大商,在淮市做出名堂,把妻女接来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