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结束的时候,徐太太回来了,围在儿子旁边笑够了之后,去给生她闷气的丈夫准备洗尘宴了。
俞尧与徐镇平忙完了公事,下楼来坐在徐致远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徐致远小声咬牙切齿:“算你狠……”
俞尧手指翻过一页:“不然你想让我和镇平说什么。”
“没什么。” 徐致远像是一只登时将呲起的獠牙收回的狼崽子。
他继续负着手面壁思过,听俞尧翻书的清脆声。仔细听的话,好像还能听见他呼吸。这些化在空气里的动静,在一轻一点地挠徐致远耳朵。
他忍不住去偷瞄俞尧的耳朵和下颌,目光多少沾点大家工笔的技巧,双钩、平涂…… 点染,于是脑海里添了一副巧夺天工的美人骨。
徐致远以为的恋爱是一场盛大的艺术,每个人各有千秋。
他最钟情的,便是计白守黑的写意国画,山水与人物平分。
徐致远发着愣,他敬爱自己的小叔叔,可每次看着他的时候,总能从敬爱中咂摸出点微妙的其他意思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荒唐,又感到有趣。
他唤道:“尧儿。”
俞尧 “嗯” 了一声,半天没听到徐致远的回声,转头看他。
“…… 没事,就叫叫你。”
徐致远本来想说 “谢谢”,但一念之后,他觉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
“俞先生,” 管家走过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罚站的徐致远,道,“那个…… 有人来找你,说是你的学生,名字叫夏恩。”
俞尧眉头稍稍一皱,说:“让他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