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鸟南寄 有酒 858 字 2024-03-08

徐致远青涩笨拙的乐声与关门声一齐戛然而止,他忍不住朝楼上喊了一声 “喂”。

没人理他。

他报复似的把难听的锯木声拉得满屋子都是,俞尧越是不理,徐致远就越是生气。直到手指痛得受不了,他才垂头丧气地将琴扔到沙发上,边低骂边砸枕头。

最后还是管家理了理他,他把耳朵里的小棉塞摘下来掖回口袋,无奈地递给徐致远一瓶清凉的乳膏,说道:“听人说磨起茧子来就不痛了,初学者嘛总得吃点苦,少爷的指头要是疼得受不了,就抹些这个。”

徐致远拧开,闻到了些许薄荷的清凉。他只好自己抹了,扬着下巴指了指楼上,微声问道:“他白天都到些什么地方去。”

“哦,俞先生被既明大学雇来做副教授,白日不在家便是在教室了。但今日他应该没课……” 管家看了楼上一眼说,“我见他早上带着胶卷出去过,大概是去洗照片去了?”

既明大学好像是傅书白的大学来着,徐致远心想。

“他要洗多少照片花这么多时间?” 徐致远道,“都是些什么样的,你见过吗。”

管家道:“就在俞先生房里摆着,他说过让我们随便参观,我见过几张,照片上面也没几个人影,就拍了些鸟,我见识少也不认识。就看它腿特别长,翅子张开老大一只,怪好看的。” 他道,“俞先生说那叫丹顶鹤,就是给老人祝寿时经常绣在画上的红头大白鸟…… 我之前还以为那都是古人编出来的神鸟。”

徐致远疑惑道:“丹顶鹤?哪玩意儿咱这里有人养殖吗?他去哪里弄得这些胶卷,拍来做什么。”

管家被他这一连串问得脑壳发疼,道:“哎呦少爷,我就是前天好奇问了俞先生一嘴,具体的东西我哪明白。你要是想知道得自己去问一问他。”

徐致远对鸟不感兴趣,他的重点在于得知了俞尧的行踪——这附近就一家照相馆,乘巴士到那里只需十分钟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