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车祸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这件事情没人提起?

他理不出头绪,许久后打开手机,在搜索栏输入“2009,车祸 肇事逃逸”,出来的结果繁多,他盲目刷着,被信息海洋淹没到眼睛和头脑都痛,这才不得不按灭了屏幕。

口袋里还装着要给人送去的喜糖,他在长椅上坐了大概十分钟,又沿原路返回工厂。

这次他在加工厂耗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前十分钟在找主任,后五分钟听主任说沈昌其是一个多么罪大恶极的人。

“就连以前租房的房东都把他赶了出来,”主任喝着看上去很廉价的红茶,劝告他,“别找了,孩子,或者不要再问我们了,你可以报警,怎样都行,他这种人需要警察收拾。”

回绍市的高铁在下午三点钟,沿路的手机没有信号,于是他正好睡了一觉,下站时看到闻天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和视频邀请。

考虑到现在的环境,江逢心没回,打车去了海苑,换上睡衣之后才问他:“干嘛呀?”

过了大概三分钟,他接到了来自闻天的视频邀请。

现在天气正凉,还没有供暖,江逢心在家里穿着薄棉睡衣,左胸口的口袋处绣着很蠢的一个小猪头。

视频里看上去很傻,眼神无邪,镜头晃动,偶尔只能看到一头凌乱的卷毛。

听他抱怨支架撑不住手机,闻天笑:“傻不傻,把手机架在床头最上面。”

“哦哦,”江逢心的脸离镜头很近,闻天能看到他双眼皮的褶皱,和很浓密的睫毛,听他说,“好啦。”

又说:“所以打视频来干嘛呀?”语气轻快软糯。

大概在不久之前,闻天突然意识到他和自己说话时的语调很像苏锦以前挂在窗边的风铃,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没有犹豫地选择出差参加国外的会议,实际上并不忙。

但是距离并没有如他所愿地产生什么作用,相反,在他清醒时,哪怕是吃饭或者只是单纯的坐着,他都会想起江逢心,想起他在家里煮过的馄饨,为他做过的太甜的蔓越莓饼干,即便是坐着,也感觉身边像是缺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在夜晚尤为明显,因为习惯了怀里抱着谁,或者被谁很轻地压着,闻天习惯性地睡在床的左边,侧身,睁开眼时看不到人,他的头脑会有短暂时间的清醒,会很短暂地想到江逢心,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按时吃药,有没有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