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早了些?”虞容璧问。
姜瑶月也不回头,只道:“ 什么早晚的?皇上学坏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径直往里边走,虞容璧是肯定会跟着进来的,无异于引狼入室。
她当然也嫌太早。
实是虞容璧折腾得太厉害,每每她都累得连叫人进来收拾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埋头窝在他臂弯里迷迷糊糊睡去,也不去管床榻之间有多凌乱不堪。
就在她懊恼的档口,姜瑶月突然福至心灵,立刻换了一张笑脸上去,转身对虞容璧道:“ 我们去骑马吧!”
虞容璧这会儿心思浮动得厉害,冷不防她突然转身,反而愣住了。
骑马?他好像是很久没有骑了。
既是与姜瑶月一起,又是姜瑶月主动提出来的,那倒也不错。
“ 走。”虞容璧爽快答应,也不耽误,牵过姜瑶月的手就往外走去。
姜瑶月在他背后笑得有些得意,骑马总要耗他些精力,他累了她就高枕无忧了。
才走了几步路,虞容璧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再度停下脚步。
姜瑶月眨了眨眼,他不会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吧?
虞容璧回头打量身后的姜瑶月两眼,他看人总是带着点疏离淡漠,直将姜瑶月看得心里发毛,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发配冷宫。
好在他很快就开口道:“ 拿件披风过来。”
时已将至初夏,就连夜里外面的风吹来都是暖融融的,虞容璧不在时,姜瑶月时常只披一件薄衣倚在窗前,吹一吹和煦的风,听一听檐下的鸟鸣,那只银耳相思鸟尤其通人性,像是知道姜瑶月在里头听它叫似的,啼唱得悦耳动听。
既是虞容璧的吩咐,绿檀连忙拿过一件黄色折枝花妆花纹锦披风过来给姜瑶月披上。
姜瑶月用手指捻了一下披风,立刻就取了下来,道:“倒不很冷,不必了。”
她重又将披风递回绿檀手上,虞容璧却一把接过,扔给了一旁的秦公公,道:“你拿着,皇后若一时冷了就问你要。”
秦公公一脸欲言又止,但在主子面前自然是不能说一个“不”字的。
姜瑶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虞容璧素来做法她是知晓一二的,他骑着马在前面跑,秦公公等人可不能跟着骑,只有跟在他后面拼命跑的份儿,就这样还多有跟不上的,才转几个弯就不知虞容璧跑去了哪儿,有时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如此,秦公公又要怎么及时把披风给她。
她也不欲为难秦公公,正要说话,却听虞容璧又对秦公公补了一句:“你跑快些,不要在后面差太远了。”
说完也不等任何人反应,将姜瑶月的手一拽就一路小跑往外面去了。
当然,小跑是对于姜瑶月来说的,虞容璧比她高上许多,他步子迈得大些再走得急些,姜瑶月自然需要跑上几步了。
马早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在承乾宫宫门口备好了,姜瑶月匆匆一瞥,这马倒还是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看来上回生病并没有多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