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脱发是吃你家大米了?我脱发我骄傲!”谢文被戳到了痛点,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
这是歧视!
这是头发茂密的人对他们这种脱发者的歧视!
秃顶怎么了?
不是有假发吗?
秃顶根本影响不到他的英俊和帅气好吗?
唉,这年头啊。
歧视真是无处不在!
柴晓懒得跟他啰嗦,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上衣,现在还是冬天,天气还是冷的,这么突然脱光了柴晓冷得打了个哆嗦。
他扭过胳膊去看自己的手肘。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淤青,没有出血,没有痕迹。
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吗?还梦到我爸?不过我爸可不穿奇奇怪怪的衣服。”柴晓嘟囔道。
他给自己披上羽绒服,随意一扫。
他在地面上看到了一双脚。
而这双脚往上延伸正是主卧的窗帘!!!
“谢文,那个谢文啊。”柴晓听到自己冷静地开口,“你过来一下,快一点,赶紧的。”
刚被歧视了的谢文非常不高兴,他双手抱臂挑眉懒懒散散地问:“怎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过来,抓住我的手。”柴晓转头对着门口的谢文伸出手。
谢文:“……”这死小孩,刚才不是还说对他没有兴趣吗?这又是干啥呢?
“你要干什么啊?别想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谢文十分警惕地说。
“没事,你就过来,抓住我的手就行了,我有点害怕。”柴晓的声音十分平稳,完全听不出他在害怕。
“你害怕什么,这里那么亮堂,我进来的时候你这里还开着灯呢,有啥好怕的。”
谢文虽然现在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了。
但他同时也相信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和‘常识’。
比如,亮亮堂堂的地方,肯定没有鬼啊。
暖和的地方,不应该有鬼吧。
人多的地方,肯定没有鬼吧。
等等等等。
现在这间主卧内的所有信息符号,都在向着谢文传达一个意思。
这里很安全,不需要担心。
“你过来!”柴晓坚持地说道,他害怕,他看到的只是错觉。
“你真是的,我倒霉的时候拉你衣角你还不乐意呢,按道理来说我就不应该管你,这才叫做礼尚往来。再说俩大男人抓手像什么样子啊。”
谢文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着柴晓脸上慢慢浮现的惊恐表情不像是做戏,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柴晓手上。
“这样总行吧。”谢文吊儿郎当地说。
柴晓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指向窗帘下面的一双脚。
“谢文,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双脚啊?”
这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谢文下意识扫了过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已经先说出答案来了:“是啊,那里有一双脚,穿的还是缎面的白鞋。”
“哦,看来不是我的错觉,我也看到了。”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啊啊啊啊啊!!!!!!!!有有有有有鬼啊啊啊啊啊!!!”
“鬼鬼鬼鬼鬼鬼鬼鬼!!!”
谢文一口气没上来,嘎嘣晕了过去。
柴晓只来得及用力把人拉到床上,被让人躺到地上去。
就这样谢文以一个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落在地面上的诡异姿势晕过去。
柴晓:“……”忘记了这小子倒霉的时间太久,身体过于虚弱。
就在这时,谢文掉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那是120的电话。
干练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喂,您好,我们已经到楼下了,请您开门。”
“好的,我马上就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柴晓丢了一块毯子,遮住了那一双露在窗帘外的脚。
然后才下楼去让120急救人员上来。
急救人员一看上半身只套了个羽绒服的柴晓,又看了眼趴在床上的谢文。
两位男医护人员震惊到瞳孔地震。
这种天气,应该没有人喜欢裸睡吧?
所以?
柴晓:“……”这怎么解释呢,真是够复杂的。
“呃,他是吓晕的,我们练胆子看鬼片来着。他胆子太小了说晕就晕了。”不管别人信不信,柴晓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清白解释解释。
工作人员没说什么,抬着谢文就走。
柴晓只能把衣服拉链拉上,认命得跟着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