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芳听他的声音没什么异样,稍稍放下了心,温柔地应了一声,便回到院中去寻禹回了。
禹回进来的时候,段云舟几乎已经要失去意识了,胸口的大片衣裳都被染红,禹回想去扶他的手抖有些微微发颤,他惊道:“主子……您这是……”
段云舟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拍了拍他的手,虚弱道:“……别声张。”
禹回当即便明白了,他连忙点了点头,扶着段云舟站起身往外走。
外间应当已经得了阿瑶的授意,宾客已经都走净了,婢女也没剩下几个,禹回稍稍放了心,撑着段云舟回了公府的马车上。
大概这一路走过来便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段云舟的身子一沾到柔软的软垫便不由自主地发沉,当即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公府的卧房里了。
禹回和牧绍正在桌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段云舟撑着身子咳了一声,胸口的伤处顿时传来一股崩裂的痛。
两人循声看过来,牧绍忙将他按躺下去,无奈道:“主子,您的伤才刚刚包扎好,别乱动。”
段云舟低声嗯了一句,牧绍俯身看了看他的伤口,放心道:“还好没再裂开。”
段云舟问:“伤口如何?”
牧绍叹道:“这女人……”
他才出口三个字就被段云舟冷冷扫了一眼。
忙改口道:“长乐长公主!公主殿下这下手也太狠了,这若是下手再偏一点点,真的会危及心脉也说不定。”
段云舟却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道:“我有分寸。”
他的警惕心向来很强,即便是对着阿瑶也不会有半点松懈。
这已经是他保持了十几年的习惯了。
所以在阿瑶摸上他腰间的软剑的时候,他便已经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