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耳畔传来淙淙水流声,仿佛到了溪畔。她睁开眼睛,率先望到一片草丛,四周林深树密,已经不是适才那片杨树林地。身侧不见瑗华,不知她被遗弃在哪里。此刻唯有明筝一人,被绑住双手,孤零零地伏在马背上。
她盘算着有没有逃走的可能,拼死一博,能否保全了体面……她已经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不能伤了名节,让整个明氏一族蒙羞。若是逃不脱,那不如就……
“到了。”
马匹停下来,明筝骇然发觉,身边竟不止一个人。
“就这儿,这石头够宽敞,足以当张榻,下头是河,待会儿爽快完,正好跳水里头洗洗。”
三个人……有三个人男人!
面前忽然一暗,明筝头顶的光被遮住,一个男人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笑嘻嘻地道:“醒了?”
她张了张嘴,不待说话,绑住她手腕上的粗绳突然被人提住,她猛地被从马上掀下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石块坚硬,摔得她脊背火辣辣地生疼。
她瑟缩着,目视这几人,虽然脸色发白,但仍努力保持着镇定,“哈萨图呢?”
适才用袖子将她挥晕的男人生就一双浅棕色的瞳仁,定当是嘉远侯口中的钦犯哈萨图无疑。
几个男人闻言大笑,“小娘们儿还挺镇定,什么仨图四图的,大爷不知,大爷只知道,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她忍痛朝后退去,白着脸与他们周旋,“你们图财罢了,待我修书一封,寄回家中,你们想要多少银子都有,放了我,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拿着钱去过逍遥日子,何苦犯下这等罪业,来日疲于奔命,四处躲藏?”
“废话真多!老牛老周,咱们谁先?”
那几人根本不听她说,阴笑着在旁猜拳,片刻一个男人露出得意的笑,挽起袖子边解裤绳边朝明筝走来。
她闭了闭眼,身后几尺下,是湍急的河流。冰凉的河水不时溅在她脸上身上。双手被缚她根本没法搏命,她哪还有什么选择。
要么受辱,要么死,她还能怎么?
她自问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她又何曾对不起梁霄对不起安如雪?
男人朝她靠近,难闻的气味充斥她鼻端。她咬唇紧紧握住拳头,在他手指将要触到她衣衫的一瞬,使劲全力,朝他身、下狠狠地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