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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进来了,他宁愿跳楼。

司机进来后,顾骄手里的笔几乎把纸张划穿。在这个瞬间从六楼坠下去,一定能够得以解脱吧。

林欢,那个和顾骄关系平平的舍友,无论如何也不肯从座位上让开,一动不动像个聋子,横亘在司机和顾骄之间。

他可真傻,企图用躯体做无谓的对抗。

司机办事遇了阻碍,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大可让老板施压学校,开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够了,”顾骄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站了起来:“让我出去。”

教室是个好地方,他不希望教室被染上不幸的色彩。

顾骄路过林欢、路过前几排认识不认识的课桌的主人,他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这世上,最好再也不要有任何人记得“顾骄”。

沉默的脚步,停在讲台。顾骄对教授笑了笑:“老师,您带来的栀子花特别香。”

栀子花的香气盈满鼻端,记忆悠悠荡荡,似乎回到一丛一丛肥硕的白色栀子,被阳光晒得滚烫。

穆子绥看到了顾骄小时候。

老人问儿时的顾骄:“栀子花的诗怎么背?”

“宁肯媚晚凉,清风匝地随。”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做人,要有操守。”

做人要有操守……